「到底怎麼了?」溫漁拉住他。
崔時璨斜斜看他,本身就細長形狀的眼中映出路邊暖黃燈光,卻很刻薄。
溫漁追問,想當然地替他找理由:「她說你用錢就找她,是不是最近經濟上有困難?如果是這樣,你不用去……你……找我就可以啊——」
「找你?」崔時璨冷笑一聲,掙開他的手,指尖暗示意味十足地在溫漁胸口一點,「溫漁,我是陪她睡,懂嗎?你想做慈善啊?」
他話說得難聽又赤裸,溫漁皺著眉,竭力忽視這刺耳言辭:「這能一樣嗎?我就想幫你,到底有什麼難處不能……」
「不關你的事。」時璨截斷他,眉梢眼角都是涼意。
溫漁突然停住了腳步,許是他的態度變化明顯,崔時璨走出兩步後轉過頭。街燈明亮,照在溫漁臉上時卻映不清神色,他腦子裡有根神經一顫,這是沒見過的陌生樣子,昭彰溫漁的確和他之間有一段空白。
他自己再往前走,卻以為溫漁還在原地。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是我最討厭的一句話?」溫漁說,聲音低沉地壓下去,談不上咬牙切齒,卻不容忽視的固執,「崔時璨,以後再有一次,我就抽你。」
「隨便。」崔時璨笑出聲,「小漁,你變了好多。」
突兀變換的稱呼讓溫漁一怔,他悲哀地發現再不是他拿捏崔時璨,而是時璨每一句每一字都掐在他的死穴上。
溫漁嗓音沙啞:「我陪你走到那邊路口。」
這次時璨沒有再拒絕,他在前面帶路,溫漁就跟在邊上。兩個人之間沒有誰要繼續剛才的話題,酒吧裡出現的女人與那些曖昧話語盤踞不去,溫漁不堅持今天就問清楚,他踩過樹的影子,執拗地想他會自己弄明白。
過了凌晨夜深人靜,大街上偶爾跑過一輛車,代駕開著溫漁的車慢慢跟在他們後面。
清涼的風與樹的呢喃使溫漁冷靜不少,他無意與時璨鬧出什麼動靜,依照說好的一路步行到街口,他便停下了。
「再見。」崔時璨跟他揮了揮手。
紅綠指示燈已經休息了,只剩下黃燈標誌在閃爍,在馬路中間走都不會出事。見他轉身,踏過斑馬線,溫漁目送他,沒有再挽留什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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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溫漁有意找紀月聊一聊,在計劃內的安排,因為無意中見了崔時璨酒吧工作後變得越發急切。崔時璨像一個嚴絲合縫的蚌,他撬不開,只能旁敲側擊。
可沒等到溫漁把邀約發給紀月,那邊長輩先找上了門。
因為父親的那層關係,溫漁同董事會的好幾位叔伯都算相熟,在景龍任職前一起吃過飯。他向來話不多,但溫漁年紀小,長輩面前會賣乖,又是個標準的別人家孩子,提起來,幾位叔伯第一印象都好,以至於如今進了景龍,董事會提起他還有人偏心。
這次找他的董事姓周,景龍上一任ceo的副手,和溫漁父親雖不至於到拜把子的關係,平日也算走動頻繁。只是溫漁出去讀書早,和他接觸不多,這次兩人坐在會議室,他反思自己最近的作為,仍是迷惑不已。
周永華看出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扭捏,開門見山地說:「小漁認識周叔叔那個女兒嗎,正在燕城上大三。」
他倒是有所耳聞,周永華現在的太太和他是二婚,前妻生了兩個兒子,都有了自己的事業,膝下還有個麼女。他與周家兩位公子吃過幾次飯,對大小姐一直沒印象。
這會兒溫漁一聽,以為周永華要給他說媒,趕緊謝絕。
「哪兒能呢!」周永華曉得他誤會,疊聲否認,「我是很放心你的,這次也不是要說媒拉縴。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