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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柴嵩沒有說話,只是興奮地望著遠處的虢翰,過了很久才緩緩答道:

“虢大人,不必擔心。令郎服下的丹藥只會讓身體暫生異象,並無性命之憂。”

虢石父瞪著柴嵩,厲聲喝道:“現在勝負已分,你快去把翰兒變回來!”

“不可。”柴嵩慢條斯理地解釋道:“這種丹藥每年只能服用一次,每次必須等待藥效結束後才能恢復,否則全身的經脈扭曲受損,一命嗚呼。你大可放心,並不一定取得優勝就會成為入室弟子。入室弟子的選拔,是依照各位在麒麟贇試過程中的整體表現而定奪。實力強者更有優勢,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虢石父焦急地說:“我不要什麼入室弟子!我只要你把翰兒還給我!現在!”

柴嵩眉頭微微一皺,似乎終於按耐不住,用一種冰冷徹骨的語氣說道:

“我素來以為你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想不到你這麼沉不住氣,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之所以敬你一聲虢大人,只因你比那個兮伯吉甫識大體。不要忘了,你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凡人!”

虢石父陡然一怔,聲音開始顫抖:“你……你想造反嗎?”

“造反?”柴嵩輕哼一聲,似乎覺得這個用詞很可笑,繼而說道:“你眼中所謂的江山,於我看來猶如蟻穴。如果我想的話,隨時可以付之一炬。只不過我輩高瞻天道,不屑與螻蟻為伍罷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虢石父後退一步,雙拳緊握,不敢再言語。

此時,虢翰的兩條腿已如野獸般彎曲變形,支撐著地面。兩隻尖銳的狼耳沖天而起,腰身微弓,一雙兇光畢露,似欲擇人而噬。

蘇季感到此地不宜久留,剛要拿著木牌離開,忽聽耳邊傳來一聲狼嚎!

“嗷嗷嗷!”

虢翰面對麒麟崖的方向發出嘶吼,全身肌肉顫動,顯然已經出盡全力。口中噴出一股強勁的氣流,推動穿雲巖朝遠離麒麟崖的方向緩緩移動。

麒麟崖上的弟子們紛紛捂住耳朵。

穿雲巖發生劇烈顫抖,有如地震一般。蘇季腳下晃動不穩,眼睜睜看著懸空的穿雲巖,慢慢被推離崖邊三丈開外。

大事不妙!

蘇季眉頭緊鎖,眼下這樣的距離已經無法躍回,除非兩脅生翅飛過去,而那顯然不可能。

隨著吼聲漸漸平息,虢翰緩緩轉頭,顯出一張猙獰的臉,青面獠牙,嘴角掛著透明的垂涎。

虢翰已然失去理智。

蘇季心中一震,想到自己手無寸鐵,不禁後退半步。

他之所以沒有帶兵刃,主要由三個原因:第一,虢翰兩手空空,自己帶兵器上場顯得不太講究;第二,自己不擅長使用兵刃,與沐靈雨學過的劍法也稀鬆平常,搬不上臺面;第三,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與虢翰纏鬥,只想取走木牌,贏得這場比賽而已。

然而,現在望著那如刀鋒般銳利的狼爪,蘇季捂著斷裂的胳膊,開始擔心自己就要死在它的爪下。可是如果使用化血陣的話,難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萬一失血過多,很難想象這些冷漠的闡教中人,會拯救一個使用截教法門的人。

狼人模樣的虢翰緩緩走來,健壯的雙腳踩在地面,整座穿雲巖發出不堪承受的搖晃起來。每一腳踏下之時,都伴隨著一道閃電劈下,彷彿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將天上的雷電吸引下來。

伴隨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蘇季感到一滴溼潤的東西落在臉上。

下雨了。

雨愈下愈大,瓢潑似的灑落。

夜色中的事物都被蒙在一層銀色的水簾裡。

望著漫天揮灑的雨滴,蘇季驀然生出一個想法。

不如試試引水化氣。

太甲真人的唯我獨醉功,需要飲酒化氣,而雨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