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季納悶是誰在說話,左顧右盼,發現四下無人,最後目光落在豬圈裡。難道說話的是這頭又肥又大的豬?
“沒錯,就是我。”
豬剛鬣鼻孔裡呼哧出氣,嘴巴竟說起人話來。
蘇季驚愕的轉頭,見它懶洋洋地趴在地上,半個身子陷在泥裡曬太陽。
“你是哪裡來的妖星?”
儘管蘇季只能發出“啾啾啾”的聲音,豬剛鬣仍能聽懂他的話,回答道:“我不是妖星。我本是大羅天外的天蓬元帥,當年掌管天河八萬水兵大眾,只因嫦娥誣陷我酒後調戲於她,害我被玉帝打了二千錘,貶下塵凡,淪入畜生道,投在母豬胎裡,才落得這般模樣。”
蘇季不屑地哼了一聲說:“你說的嫦娥,可是那個傳說服下西王母不死藥,奔月成仙的嫦娥仙子?你說你是天神下凡?還被嫦娥陷害?”
豬剛鬣抖了抖三寸長的鬃,嘆息道:“我被貶下凡,不單是因為嫦娥,而是因為我差點知道一個天庭的秘密。”
“什麼秘密?”蘇季好奇地問。
“這你不用管,我只問你想不想從籠子裡出去?”
“當然。”
“我可以幫你逃出去,但你出去以後,要幫我撕開柴房周圍佈設的七曜符紙。”
“這倒是小事一樁,不過就算你能逃出這裡,也逃不出雲夢山腳下的結界。你在山上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早晚還得被抓回來。”
豬剛鬣煩躁道:“那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裡等死吧!”
“我能幫你出去,只因設下雲夢山下結界的人就是我。”
豬剛鬣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你莫不是想說,你是狐夫子轉世?”
“你不相信?”
豬剛鬣道:“你不信我是天蓬元帥臨凡,我憑什麼信你是狐夫子轉世?”
蘇季無所謂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今晚是你最後的機會。”
豬剛鬣思索片刻,旋即縱身一躍,靈活地跳出豬圈,完全沒有因為肥胖而動作遲緩。它黑亮的小眼睛狡黠地眨來眨去,前蹄搭在柱子上。豬鼻子努力靠近鳥籠,吃力地頂了十多次,終於拱開鳥籠外的枷鎖。
蘇季興奮地逃離鳥籠,回頭朝豬剛鬣點頭致意。
豬剛鬣轉身一躍,迅速跳回豬圈。兩腳把泥巴扒到身子底下,倒頭就睡,不大一會兒,從鼻孔裡傳出“呼嚕呼嚕”的鼾聲。
一盞茶的功夫,矮胖弟子回來發現被開啟的鳥籠,頓時驚得大叫起來:“花妹!花妹!”
正在他大呼小叫的時候,瘦高弟子趕了回來。矮胖弟子氣沖沖地把空鳥籠舉到師弟面前。
瘦高弟子明白他是在興師問罪,連忙道:“不是我乾的!”
矮胖弟子道:“你剛才一直想要我的花妹,不是你還會有誰?”
瘦高弟子環顧周圍,目光掃了一眼豬剛鬣,只見它倒在豬圈裡呼呼大睡,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
矮胖弟子冷笑道:“知道花妹在這的除了你就是它,你該不會是想嫁禍一頭豬吧?”
瘦高弟子指著師兄的鼻子,喝道:“都說了不是我,你別欺人太甚!”
矮胖弟子擼起袖子,瞪眼道:“嘿!我今天還就欺負你怎麼著!”
說著,兩人廝打起來。
豬剛鬣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心裡暗暗偷笑。
此時,蘇季揮動雙翼,飛到花如狼的廂房外,從開啟的窗戶飛進去。
花如狼的房間裡乾淨整潔,中央的桌案上空空如也,蘇季到處都沒有發現青袍修士送來的羊皮卷。
少頃,花如狼和袁生,一起從靈堂返回廂房。
花如狼推門走進去以後,驟然臉色一變,發現房間裡的佈置被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