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莫測的“局”。問道修真的凡人,或死於非命,或淪為命運的棋子。
酒鬼抿了一口酒,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一向呆若木雞的老餓鬼,發瘋似地向廟門外跑!其餘三隻鬼連忙追上去,扯住他破爛的黑袍子,將他硬生生託了回來。
“快!快殺了他!”
平時沉默寡言的餓鬼,此時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
這是酒鬼有生以來,從餓鬼嘴裡聽到的第二句話。他劍眉一蹙,看向其餘兩隻鬼,問道:
“你們覺得那青衣小子該不該殺?”
“殺!”瘤子鬼斷然道:“我爹從不輕易說話。他說殺,想必這廝是個妖孽!”
聽到“妖孽”二字,酒鬼腦海中突然莫名閃過一撮淡青色狐狸毛。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膽小鬼嚇得連忙躲到酒鬼身後,拽著酒鬼的袖子道:“那人說能幫我們修真,想必是個神仙!”
酒鬼甩開扯他袖子的膽小鬼,無奈地說:
“一個說他是妖,一個說他是仙。兩個說殺,一個又說不殺。看來最後還得我來決定。”
酒鬼說罷,轉身走回外鄉人面前,一邊像觀察動物般打量著他,一邊愜意地喝酒。外鄉人瞄見酒鬼手上的酒葫蘆,眼中驟然掠過一絲詭異的光芒,開口道:
“你們非要殺我也罷,只是死前可否討口酒喝?”
酒鬼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想起大火那天等死的時候,自己也想討酒喝來著。他將酒葫蘆舉到外鄉人面前,道:
“喝酒可以,但你只能倒掛著喝,休想讓我放你下來!”
酒鬼話音未落,外鄉人已經搶過酒葫蘆,倒立著喝了下去。半葫蘆酒咕嘟咕嘟被他一口氣喝了個盡光。
酒鬼看得兩眼發直,頓時啞口無言。作為一個資深的酒鬼,喝酒的奇怪姿勢他都見怪不怪,可是偏偏沒見過有人能倒立著喝酒。
誰都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倒立喝酒不嗆死也得弄得滿臉都是,能做到的人絕對是有真本事!
外鄉人擦了擦嘴,問道:“這可是十年的麻姑?”
酒鬼又笑了。他一聽這句話便確定這外鄉人也是個酒鬼。對他來說這樣的酒鬼殺一個,這世上就少一個知己。
酒鬼何必為難酒鬼?
況且一個能倒立喝酒的酒鬼,他佩服還來不及,哪裡還捨得殺?
此時的外鄉人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像是在說:“悉聽尊便”。
在一個酒鬼的心目中,凡是懂得喝酒又不怕死的人都可以算得上一條好漢。他割開繩子,將外鄉人放下來,道:
“你走吧。我們不為難你,你也不要為難我們。”
酒鬼說完,本打算先觀察一下他的反應,若發現什麼端倪,便偷偷跟在他身後。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外鄉人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竟然一點也不急著走。他朝身邊的四隻鬼揮了揮手,將他們聚到一起,神神秘秘說了一番話。
這番話讓一個酒鬼聽得忘記了喝酒,讓一個色鬼聽了忘記了女人,讓一個餓鬼聽得忘記了吃飯,就連最謹小慎微的慫鬼都覺得他的這番話,值得一試!
第六章 狐夫子
霞光初現,秋色漸明。
閻王愁堂的燙金招牌,映著朝陽閃閃發亮。
這天門剛開啟,便抬進一個人。這人一直昏迷著,右臉被打紫,身上佈滿斑駁的血跡,暗紅的血跡大部分集中在兩腿之間。
林寡婦用刀子劃開被粘稠血液浸透的褲襠,撕下黏在兩腿之間的布料,頓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差點將早飯吐了出來!只見這人的命根子已被連根切斷,兩腿之間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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