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站在樓上,冷冷地說道:“好一個毒蛇口裡吐蓮花。殊不知當面是人,背後是鬼。”
“依我看,此人所言非虛。”青年不知何時來到了到窗邊,透過窗縫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姜玄,說道:“怪哉……我從未見過像他這樣複雜的面相。”
蘇季望著青年,問道:“燈這麼暗,離那麼遠,你也能看清他的相貌?”
“我別的不行,眼神還算可以。此人門牙齊大,排列整齊,潔白潤澤,縫隙極小,此為君子之相,這種人往往口直心快,至少不喜歡說謊。可是他偏偏又是個歪鼻樑,說明他心術不正,通常會用歪門邪道來獲取成功。再看他印堂窄,人中短、嘴唇薄,又是個三白眼,顯然城府甚深、心機極重。這種人往往都是蛇蠍心腸,絕非善類。”
蘇季的眼同樣異於常人,雖然相距地面還有一段距離,但依舊可以看見樓下的事物,還有姜玄的面孔。他驚愕地發現姜玄的面相竟與青年所說完全一致。
“更匪夷所思的是,此人的面相正在發生變化。他嘴角兩邊的皺紋彎曲如蛇,纏繞入嘴角,很快就要形成兩條蛇纏著咬住嘴角的形狀。此為騰蛇入口的面相。這種面相的人就算不餓死,也要面臨貧窮飢餓的窘境。他們往往心懷鴻鵠之志,但野心極大,很可能為達目的走上歧路,稍不留神就要一步錯,步步錯……”
“想不到你還精通風水面相之學?”
“我雖不會飛天遁地,移山倒海,但相面觀星,排兵佈陣,倒是略懂一二。不過事在人為,無論面相,還是手相,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說著,青年把張開的手掌握成拳頭,彷彿把命運掌握在了手中。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蘇季是信了。他甚至感到一種駭然,因為姜玄的命運的確如青年所說的那樣矛盾。姜玄早年是截教英雄,而後遭到背叛,心性大變,為報國仇,偽裝成乞丐,忍受貧窮飢餓。
這一切都與青年所言分毫不差。
這青年是否有治國之才暫且不論,不過單憑這相面的本事,也足以趨吉避凶,在凡人中鶴立雞群。
就在這時,樓下的五個人不知為何,突然吵了起來。
四臂賭鬼用四隻胳膊指著姜玄,啐了一口唾沫,罵道:“老五,我敢打賭,你又在放屁!說什麼放它們一條生路,上次明明是你差點殺了那隻母狐狸!”
三腿花盜一臉惋惜,連連嘆道:“好端端一隻狐美人,被搞得半死不活,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雙頭神將的倆顆頭上的兩張嘴,異口同聲地說:“老五!別在這裡惺惺作態!別以為你歲數大,就能充老大!你永遠是我們的小弟弟!”
“都給本仙閉嘴!”獨目醫仙張開血盆大口,厲聲喊道。
這一聲震耳欲聾,在夜幕中久久迴盪。樓上的蘇季和青年不禁一齊捂住了耳朵。
獨目醫仙等周圍安靜下來,緩緩說道:“本仙覺得老五說的不無道理。既然我五人結拜是為解救蒼生,那就不應再造殺戮。況且狐狸肉騷,就算油炸了也去不了騷味兒,本仙沒興趣。”
說罷,獨目醫仙剛要破門而入,忽覺身後吹來一陣風。
風吹來一個白色的人影。
那人影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如幽靈般浮現,卻帶來一股逼人的氣勢,讓人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中,也不得不立刻感受到那壓倒性的存在。
緩緩走來的是一位少女,頭戴垂簾青竹笠,腰懸一把桃木劍,一襲如雪的白衣,映著月光閃閃發亮。
蘇季感覺那白衣少女的身影無比熟悉,只見她體態婀娜,遠遠望去宛如畫中仙子,又如黑夜中一顆閃亮的明珠。
“沐靈雨?”蘇季不禁脫口而出這個名字。
然而,定睛一看,他發現原來只是裝扮一樣,氣質略有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