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蘇季整個人消失無蹤!
白衣男子還沒來得及震驚,忽覺眼前一黑,彷彿頭部一下子變得越來越重。
當他使盡全身力氣抬頭看時,發現周圍小巷的景色噼裡啪啦碎成一地,腳下的地面如碎瓷片一般碎裂脫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白衣男子緊蹙的眉宇間散發著淡淡的氣息,這是修煉到玄清二境時的特徵。他現在的視聽雖然已經突破極致,能看到凡人無法看破的幻象,卻仍看不破青靈魘術。
“這是哪?”白衣男子發出一聲低喃,握劍的手愈發緊張。
他試圖凝神運氣,卻使不出半分力氣。雖然從來沒有遭遇過類似的情況,但他清楚想要脫困而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對我做了什麼!”
黑暗中傳來幾聲迴音。耳邊靜的可怕,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驚恐地掃視著眼前的黑暗,白衣男子還不知道自己正身在魘術寐境之中。
黑暗中傳出蘇季空靈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
那聲音似乎蘊含著一種魔力,能讓任何聽道這句話的人,都不得不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白衣男子回答:“我道號淨陽,從夾龍山飛雲洞而來。”
“淨陽?”蘇季的聲音稍稍遲疑,繼而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淨明的人?”
“淨明是我師兄……”白衣男子眼中泛起一絲光芒,隨即黯淡了下去,“……曾經是。”
“現在不是了?”
白衣男子垂下頭,黯然道:“當年我與淨明師兄同時入門,正當風華正茂之年,共同苦心修煉,如今只剩我一人。淨明師兄性情不羈,不願受闡教諸多清規戒律的束縛,後來脫離師門雲遊散修,不慎誤入歧途與截教勾結,反被關進玲瓏塔獄,現在只怕凶多吉少……”
淨陽的語氣中蘊含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悲痛,比起一個師弟對師兄的緬懷,更像一個弟弟對兄長的哀悼。
蘇季注意到淨陽剛才提到“截教”的時候,下意識用了“誤入歧途”一詞,不禁問道:
“你們闡教中人如何看待截教?”
淨陽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不入流的江湖異端,魚龍混雜的烏合之眾。無論披毛帶角,溼生卵化,連畜生都妄想修煉成仙,簡直是對天道的汙辱!”
望著眼前這位身中截教法門的闡教修士,蘇季不禁感到有些諷刺。
蘇季問了下一個問題:“你剛才為什麼要盯著那張通緝告示?”
“我奉師門之命追捕夜玲瓏。師父的捆仙繩在望仙樓失竊,一定是這小賊乾的好事!”
“那個夜玲瓏是什麼來歷?為何近日如此猖獗?”
“夜玲瓏是昔日截教大祭司之一的三腿花盜之徒。”
三腿花盜?
蘇季微微一怔。他記得三腿花盜死前身上沒有一件法寶,可見他早在被關入玲瓏塔獄前就把生前所偷的贓物,以及一身盜竊的本事全都傳於這位叫做夜玲瓏的徒弟。
半晌,蘇季終於問出最後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白狼王現在何處?”
話音剛落,淨陽身子陡然一震,門牙使勁咬著嘴唇,似乎正在抵抗回答這個問題。
顯然,這個問題對淨陽來說是一個絕對不能說的機密。
“說出白狼王的下落!”蘇季厲聲催促道。
淨陽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暴凸,身上的玄清之氣猛然溢位!
“啊啊啊啊!”突然一聲大吼,周圍的黑暗瞬間消散……
不知過了多久,淨陽的耳朵捕捉到一聲朦朧的呼喚,語氣十分急迫。
“師弟!師弟!”
聽出那聲音很熟悉,但淨陽沒工夫思考說話的人是誰。現在他腦中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