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於文急忙帶著她穿過人群。走下大壩的瞬間,許良辰不由自主再次回首,她知道,眼前的一幕將會刻在自己心裡很久很久。遠處,那個挺拔的身影已經變成了一個時隱時現的黑點,心有靈犀一般,她回望的時候,他也站起身向著這邊看過來,明知道那人不可能認出自己,許良辰的心還是情不自禁急跳了數下。
看著她心有牽掛的模樣,梁於文興味地若有所思,大帥或許該放心了,看樣子小夫妻感情不淺呢。
段祺萍坐在房內藉著昏暗的油燈看著資料,見許良辰一身溼漉漉走進來,忙起身幫著她脫下雨衣,急急問道:“你去哪兒了?我匆匆洗完澡出來就不見了你。。。。。。看這身上溼的,熱水在裡面,快去沖沖,本來就沒休息好,再淋了雨小心生病,我叫人準備薑湯。。。。。。”
“天還沒亮呢,不要給大家添麻煩了。”許良辰拉住她有些不自在地說道:“。。。。。。我和梁組長去大壩上看了看,沒事的。。。。。。。啊嘁!”說著打了個噴嚏,段祺萍不容她再解釋,急急把她推進了浴室,接著找人準備薑湯和麵條,忙完了想起許良辰的話回過味來,心裡卻有些驚喜。
看來結了婚就是不一樣,良辰看著還是那樣冷清的樣子,心裡卻有了大哥的影子,一到就急急先去了大壩,大哥見到她不知怎麼歡喜呢。。。。。。想著想著,卻又擔心起來,大哥見到了大嫂卻沒和她一起回來,難道大壩真的情況堪危?看著窗外已經微亮的天色,依舊敲打著屋頂的點點雨聲,段祺萍的心又提了起來。
許良辰的思緒還在剛才的一幕中沒有回神,心不在焉地衝洗完,擦著頭髮走出來,段祺萍遞過一沓資料:“這是指揮部提供的賑災資料,英語翻譯我已經基本完成,其他的就全靠你和別的同事了。”
許良辰點點頭,放下手裡的毛巾接過來翻看了一下,直接坐到了書桌前面。段祺萍力勸著,才喝了薑湯,用了一碗麵,也顧不得休息,開始奮筆疾書做翻譯。
看著她凝重認真的神色,祺萍無奈,索性放棄了勸說的想法,輕輕帶上門走出了屋子。
外面。江競蕪正指揮著一隊士兵架設電纜,見段祺萍出來,微微頜首打了招呼:“早。”
段祺萍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江署長早。”
那天因為司馬宕,她把江競蕪當作了擋箭牌,拉了他的胳膊態度親暱地走出大帥府。當時只想躲過那匹馬的糾纏,卻沒想到這情形被不少人看到,此後不僅被友人笑容曖味地旁敲側擊,而且司馬宕還特地打來電話,半真半假說就是她看上了署長大人,他也不會放棄,將直追佳人到永久,江署長要有心理準備云云。
段祺萍便知道,江競蕪那裡也肯定聽到了類似的怪話,這本是自己惹來的麻煩,卻把江競蕪也扯了進去。所以原本疏朗大方的段祺萍之後見了江競蕪便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模樣。
對於段祺萍那天突如其來的親暱,江競蕪初初有些不解,卻也當作了女子一時的心血來潮沒放在心裡,後來聽到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也不禁有些不豫,待明白了箇中原委,又覺得既好氣又好笑,看到段祺萍的模樣,才明白這位名主筆原來也有這樣可愛女兒態的一面。
“您看這雨還會下很久嗎?”為調整自己有些不自在的情緒,段祺萍轉了話題笑著問道。據說這位江署長有一個嗅覺特別靈敏的鼻子,裝備署的人都說簡直就是氣象臺。
據說裝備署初初成立,江競蕪回國任職後,在一個天氣晴朗、豔陽高照的日子,竟然帶了雨具來上班,同事們既驚訝又困惑,便暗暗說他的笑話;誰知到了下班時分,回家途中竟真的下起了大雨,大家的衣服都被溼透成了落湯雞,只有風度翩翩的江公子因為帶了雨具而安然無恙。
第二天同事們紛紛驚奇地問他,明明大好的天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