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兵器,徒手相搏,本就有些吃虧,況且這十來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招閃躲過去,下一刻冰冷的利刃便已至耳際,她略一偏首,耳邊便“滋”得一聲,被削去了一綹頭髮,好險。
經過昨日一役,赫連明果真已經開始無所顧忌了。
她一手用力拍向左邊那人胸口,一腳側踢向後邊那人,對於前方那猶豫獠牙一般泛著明光的彎刀,她已經無處可躲開了。
她略一咬牙,一手拍向那人之際便側身過去,那人彎刀卻劃在了她未來得及收回的左臂之上,如此一來,她卻躲過了前方那致命的一刀,只是,儘管如此,那一刀還是直直地劃破了她的腰際,衣帛撕裂聲中,她只覺獵獵寒風透過縫隙在用力地撕咬她的傷口。
衣服一破,儘管冬暖夏涼的如君令在身,她也可感覺到來自這個寒冬的冷冽北風的摧殘之力。
頓時讓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她這一腳踢去,毫不留情,正中那人下顎,一口鮮血之後,便也倒地不起,她拍向的那人,也正中胸口,也是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三丈之外。
其餘人卻是絲毫不給玉瀟然喘氣的機會,像是今日勢必要達到目的一般,要麼將她抓獲去,要麼將她性命留在此處。
與此同時,裘光柯已經帶兵趕到,他朗聲下令道:“來人,命弓箭手準備,以防刺客逃脫!”
玉瀟然一腳踢開側邊的襲來的彎刀,冷哼一聲:“裘大將軍身為北牧兩朝元老,備受倚重,難道就真的願意助紂為虐嗎?將軍這樣做又如何對得起先皇!”
裘光柯面上一愣,而後恢復面色道:“大膽餘冉!此刻你竟還敢蠱惑人心,老夫如何對不住先皇,老夫如今便是逢皇上之命,來抓你這個殺害先皇的兇手!餘冉,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哼!餘冉是誰?”玉瀟然一聲冷笑,這些人倒是會給自己尋身份,查不出自己以前名諱竟將身在朝堂之際的假名搬了出來,“本宮北牧皇族之女赫連捧月,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何由你們這些不軌之人顛倒是非黑白!”
“哼!”裘光柯面不改色,“老夫懶得與你多費口舌,看招吧!”裘光柯乃是帶兵征戰多年的老將軍,功夫自然也不低,他一加入戰團,玉瀟然頓時覺得壓力大增,她冷笑一聲道:“想不到堂堂一國大將軍竟然仗勢以多欺少,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裘光柯手上動作一頓,也跟著冷笑一聲,卻是對這其餘幾人道:“你們暫且退下,由老夫來擒她!”
四周之人面上一頓,猶豫不決!
“混賬!皇上已將此事全權交由老夫處理,你們竟敢違背老夫的命令!”裘光柯冷喝一聲。
餘下的將近十人面面相覷,而後無奈道了聲“是”便齊齊退下。
那些人剛一退去,玉瀟然便頓時覺得壓力大減,但是,方才裘光柯加入的幾個呼吸之間,她無處可躲,背上又捱了一刀,雖然自邊關回來之後她不曾疏於武藝,日日刻苦勤修,但到底不是一日千里的奇才,雖大有進益,卻也只讓這些圍困之人兩死四傷。
如今傷口正在汨汨流血,應對著裘光柯一人也越來越吃力,她一邊節節後退,一邊心中暗暗想著,若是青謹青慎在此,那便好辦多了,只是,自己終究不能依靠別人太久。
她這樣想著,只聽耳邊一聲熟悉的嬉笑由遠及近傳來:“師姐,我來了,有沒有想我啊?”陛陛陛下
她面上一喜,終於來了,不枉她昨夜滿城滿地地畫了一夜的標記。
昨日她算著日子,以他們的腳程,恐怕是該到了永寧了,果不其然,他們真的在四處尋著自己。
“別耍嘴皮子了,此時不幫,更待何時,再晚來一步,你可就再也見不到你師姐我了!”玉瀟然瞥一眼那飛身而進的兩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