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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他把我戒了

爸爸的事兒很複雜,一句半句說不清楚,你那麼事兒,總問我怎麼辦,多煩。”

“嘁。”他把剝好的橘子給路若培,然後拿出了一直隨身帶著的項鍊,“爸,你還戴上吧。”

路若培有一瞬的僵硬,他瞧著路柯桐的神情。路柯桐故意說道:“戒指就別戴了,手錶上的血跡我擦不乾淨,送店裡清洗完再戴。”

“好。”路若培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然後重新戴上了項鍊。

遭了這麼多事兒,作業還沒寫多少,費原養傷哪兒也去不了,就在屋裡安生做題。沈多意進來,把一封信放他桌上,說:“路柯桐拜託我交給你。”

“他找你了?”

“嗯,慘兮兮的。”

沈多意說完就要回去,走到臥室門口了被叫住。費原捏著那封信沒拆開,像是憋了很久,問:“他怎麼樣?”

“說了呀,慘兮兮的,跟小流浪狗似的。”

想起那次在公園裡,路柯桐蹲在他身前親他的膝蓋,眼睛眨巴著溢滿了心疼,確實像個委屈的小狗狗。折騰的時候就更像了,恨不得把家都拆了。

費原回了神,嫌自己又想這些,然後把信扔進了抽屜。

路柯桐開始數著過日子,每天從醫院離開都去秋葉街上轉悠,社群門診的大夫都認識他了,因為他幾乎每天都去問費原的傷好些沒有。

問完還要囑咐好幾遍,千萬別告訴費原。

終於到了這個月最後一天,費原也一個多禮拜沒去換過藥了,大夫說已經差不多好利索了。

路柯桐五點鐘睡醒,換好衣服就出了門。時間太早,公園裡都是老頭老太太在晨練,他在門口攤了倆煎餅,一個放辣椒一個不放,想等費原來了把辣的給費原吃。

還是假山處那個亭子裡,他端坐在柱子旁吃煎餅,吃完了擦乾淨嘴巴,繼續端坐好等著。到了八點多,很多票友來唱戲,鼓點兒脆生弄得他心臟也跟著砰砰直跳。

費原剛剛起床,洗漱完活動了一下筋骨,太久沒碰摩托車,他接了盆水準備在院兒裡洗車。

路柯桐一直等到中午,日頭越來越毒,他很渴,但是不敢走開去買水。公園沒人了,都各回各家吃午飯睡午覺了,他起身望著遠處,依然沒有費原的身影。“是不是吃完中午飯才來呀。”他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拿起另一個煎餅準備吃掉。

脆片兒已經悶軟了,他機械地嚼著,目光有些黯然。

每過一分,他的心就跟著沉一點兒,其實費原是不是根本不會來?他靠著柱子發呆,一整天沒喝水,嘴唇和嗓子都很疼。

他等到了日暮黃昏,費原始終沒出現。他開始擔心,擔心費原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晚上九點多公園要關門了,巡邏的保安趕他出去,他終於離開了那個亭子。

摸著黑走進衚衕,找到那個熟悉的牆角站好,路柯桐靜靜聽著院兒裡的動靜,聽見費得安在和沈老爺子聊天。

沈多意在屋裡喊:“爺爺,你該睡了。”

費得安說:“是挺晚了,您歇著吧,我也回去睡覺。”話音剛落,費原溼著頭髮從屋裡出來,說:“你洗澡吧,我剛洗完還沒關燈。”

路柯桐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費原身體沒事兒就好。後來他往外走,視線越來越模糊,費原沒有不舒服,但是費原也沒有去公園。

他沒機會了,原路重返是他的幻想,他們已經原路難返了。

兩天後路若培出院了,但是沒有立刻去上班,還要在家休養幾天。溫凝還有一週出國,邱駱岷還有三天。

有陣子沒來,邱駱岷還挺想,躺在路柯桐的床上說:“路路,你最近眼淚忒多了點兒,有為我而流的嗎?”

路柯桐拿著毛巾正擦他的游泳圈,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