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書走了,楊越言問:“放心了嗎?”
路柯桐確實鬆了口氣,但是他得保證萬無一失,“爸,那費原在學校不會受影響對嗎?”路若培無奈地笑道:“我只是個市長,不是土皇帝。不過這事兒確實辦得不好,我有責任。”
路柯桐放了心,然後聽見客廳有聲音,估計是溫凝做好飯過來了,他起身說:“我去幫我媽,你們聊天吧。”
等路柯桐出去,楊越言說:“你這也算值了。”
“值什麼?”路若培有些心疼,“我倒寧願他像以前那樣,雖然愛和我鬧騰但是貼心的時候也不少,現在是乖了,可是小臉兒上連個笑都沒有。”
楊越言說:“那你別管了唄。”
現在已經不是他管不管的問題了,路柯桐傷了人家的心,就要認罰,他不知道路柯桐在這段看似幼稚的感情裡是主動還是被動,只知道路柯桐那麼認真。
“媽,我爸說不到一個月你就去美國了。”
“嗯,時間過得真快。”溫凝有些感慨,當初的協議裡有到期後路若培送溫凝出國這一條,她在國外有個姑媽,算是唯一有聯絡的親人了。思及此,她說道:“路路,人都是有感情的,這麼多年就算我們不是真母子也有親情了,這片地方對我來說是個傷心地,對我爸爸來說也是,所以我可能不會再回來。以後你長大了,獨立了,就去看我,我給你做好吃的,你到時再叫我一聲媽媽,好嗎?”
路柯桐抱住溫凝說:“你給了我很多很多幸福,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媽,傷心的地方就不要待了,我希望你以後能有個真正美滿的家庭。”
溫凝笑著拍拍他肩膀:“能把你裝行李箱帶走就好了,我知道你也傷心。”
路柯桐不想溫凝哭,故意打岔:“我聽出來了,你意思說我矮,我現在差一厘米就一米八了。”
他說完頓住,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長高了三厘米。
可費原已經不喜歡他了。
午飯時間楊越言約了客戶見面,打了招呼準備離開,走之前對路柯桐說:“記得我那天跟你講的求生意志嗎?”
路柯桐點點頭。楊越言又說:“要舉一反三啊,除了求生意志也可以有求和意志啊。”
“求和意志?”
“對啊,惹了別人生氣就主動求和,一回不行就兩回,沒試過只傷心有用嗎?官司敗了還能上訴,好歹總有沒來得及說的話吧。”
楊越言說完離開了,路柯桐愣在那兒,心跳得厲害。他還有機會嗎?
費得安在家歇著,中午鼓搗了兩盤炒飯出來,又油又鹹,費原艱難地往外走,說:“你給病號吃這個?不如再打我一頓算了。”
父子倆沒了隔閡,費得安喊他:“道兒都走不利索去哪兒啊?”
“去蹭飯。”費原早聞見沈多意家飄出來的香味兒了。費得安聞言跟著出來,說:“一塊兒吧,正好不上班陪老爺子喝兩盅。”
沈多意做的炸醬麵,煮得又軟又爛,因為沈老爺子牙不好。看他們來發了愁,面不夠。費得安說:“去我們家冰箱拿,裡面還有燻魚,都拿來。”
酒剛倒上,費得安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表情語氣都沒什麼變化。直到吃完這頓飯回去,他告訴費原:“這兩天路局和路檢要開黨員會議,去北戴河幾天。”
“知道,每年夏天去跟度假似的,那兒不都是你們單位的療養院麼。”費原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意思是復職了。
倒是挺快,他和路柯桐分開還不到半個月。
他把路柯桐的來電和資訊都拉黑了,他怕路柯桐聯絡他,那樣他會心軟,當初路柯桐只是乖了一天他就心軟了,像被掐中死穴一樣無奈。但他更怕路柯桐不聯絡他。
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