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扁扁的盒子,被彩紙與絲帶包得花團錦簇,一看就知道是被車主人隨手扔在那兒的,連漂亮的絲帶花都被委屈地壓在下方。
袁宇已經發動車子,見我目光落在那件禮物上,臉色有些尷尬,手一抓便扔到了後座,說了句。
“一定要我收,很麻煩。”
“是禮物?”
“嗯,今天我生日。”他踩油門,在發動機陡然響起的聲響中說了一句。
我又看了一眼被扔到後座的那個扁盒,想象他是如何輕描淡寫地傷了一顆滾燙的女兒心。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生日快樂。”
他在開車的間隙中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突然騰出隻手伸向我,攤開了掌心。
“禮物呢?”
我愣了。
師兄,你這樣算是強討嗎?再說了,以你一貫的做派,我送你什麼才能不傾家蕩產呢?
他等了兩秒,等不到我的回答,然後哈哈大笑。
“得了,逗你玩呢,常歡,你連我的生日都不知道。”
我低頭,想:我為什麼要知道?
“我知道你的生日。你是一月生的,十二號,是不是?”
我震驚:“你怎麼知道?”
他仍在開車,眼睛注視前方,過了一會兒才答:“我想知道,就知道了。”
我半晌後才開口:“我的生日已經過去了。”
他點點頭:“是,不過我有禮物補送給你。”說完指了指副駕駛座面前的雜物箱,“你開啟。”
我再不能假裝鎮定了,雙手握在一起拒。
“我不能收。”
“你還沒看呢。”他見我不動,索性再伸長手,自己把那雜物箱按開了。
路上車流湍急,車子在窄小的縫隙中游走,他居然還做得出這樣危險的動作,我眼看著兩輛車也我們擦身而過,他還試圖從那雜物箱裡把東西取出來,我緊張得額頭都要出汗了,不敢不接過這危險的任務。
“我自己拿。”
其實袁宇的雜物箱裡並沒有什麼東西,一眼就可以看到他所說的那件“禮物”,不大的一個黑色紙盒子,也沒有被包裝過,上面簡簡單單印著銀色的字母與數字型號。
就邊我這種對數碼產品從無研究的人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我彷彿燙手那樣把盒子放到玻璃前:“我不能收這麼貴的禮物。”
“也不是我買的,別人送了兩個,你也該有個手機了,我可不想次次都跑到你教室外頭找人。”
我的手又伸進口袋裡去了,金屬手機被我攥緊在手心裡,焐得發燙。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斬釘截鐵地。
“不行,我絕對不會收的。”
5
車在紅燈前停下,袁宇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他在我眼裡一直是個陽光太過燦爛的人物,出現時從來都在笑著,難得這樣安靜下來,我竟有些過意不去。
說到底,他也是好意。
我嘗試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但袁宇在簡單地哦一聲之後又把頭轉了回去,連話都沒有說。
他一定從沒被人拒絕過,我的另類令他無語。
但我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我繼續握著手,兩個路口以後他才再飲開口,說:“常歡,你真是……”
他沒有再說下去,我也沒有接任何話,我們就這樣沉默著到達了目的地。袁宇停車,我自己推門下去,那黑色的盒子仍舊躺在玻璃前頭,沐浴在冬日的陽光裡,無論如何都讓人無法忽略。
我後悔沒有當時就把它放回雜物箱裡去。
里美也剛好走到研究所門口,看到我們很是熱情地招了招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