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群人西裝革履氣質不凡,他們就是安靜的站在哪兒,不說不笑,滿臉耐心的等待著什麼。
如果是他們這群人的單個人站在接機人群當中,並不會多麼突出。但是這麼一群人站在一起,而且遠離其它的接機者,就有些引人矚目了。
毫無疑問,這一定是某家大公司或者說是國家某個重要部門來接待貴客。大家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倒也不會太過在意。也沒有像米紫安到來時引起那麼大的轟動。
為首的是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頭髮一絲不拘梳得順滑油亮,面無表情,眼神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幹、瘦,但是身上價值不菲的西裝給他增加了不少印象分。
出口一陣喧譁,接著就有人流開始走出來。
眼鏡男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後,笑著說道:“社長,李公子出來了。”
他的語速又疾又快,說的竟然不是華夏語,而是韓語。看來,他們屬於韓國公司的在華企業代表人了。
“知道了。”老人說話的聲音很低沉,卻很清晰。他一改剛才的狀態萎靡,一下子變得精神抖擻起來。說道:“我們往前迎幾步吧。李公子帶任務而來,還是總部派來的亞洲督導,我們不能太失禮了。”
說著,便帶著這群人往出口走過去。
“東林,你是第一次來華夏吧?”一個留著短髮,看起來英俊不凡的年輕男人說道。他穿著合體的黑色西裝,繫著純黑色的領帶,顧盼飛揚,有股難以掩飾的傲氣。
被他喚作東林的也同樣是個年輕男人,只是這個男人就顯得陰柔一些,五官長得很精緻,單眼皮不讓人覺得難看,反而有種深情般的迷人。穿著一套菸灰色的韓版西裝,像是從韓劇裡走出來的美少年。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雖然他看起來是和身邊的男人並肩而行,可是他還是落下半個身位,像是為了表示自己對他的尊敬似的。
“是的。”許東林說道。“第一次來。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來這個國家。遇到他之後,我就很想過來看看,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國傢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養出這樣的人物。”
“唉,那不僅僅是你們醫聖世家的恥辱,也是我們所有國人的恥辱。”男人安慰著說道。“那些天我正在忙著和法國人談合作的事情,並不清楚他到底在我們的國家做了什麼。等到我清楚這一切後,他已經走了。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他離開的。”
許東林暗笑,心想他參加你的聚會,把你耍了一記後,又當場帶走了你喜歡的女人,這件事在圈子裡眾所皆知,你不會還想要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吧?
當然,許東林確實要假裝自己不清楚這些事情。他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說道:“願賭服輸。是我們先邀請他們去切磋的,既然輸了,也只能怪我們技不如人。這樣也好,讓我輩更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能力,奮起直追,我們的醫術才能夠再次飛躍。雖然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違心,但是我從心底裡還是應該要感謝他的。這也是我爺爺的想法。”
“東林,這樣想就不對了。”男人說道。“我們邀請他們來是參加比賽的,不是讓他們故意一次次的羞辱我們的。我看過你們比賽時的影片,也知道他派出好幾支隊伍四處挑戰的事情——他這是什麼居心你還不明白嗎?他是想把打掉我們的傲氣和進取心,想要把我們韓醫一棍子給打死,永世不得抬頭。”
他停住腳步,看著面前這個同樣年輕卻不得不在自己面前收斂起鋒芒的年輕人,說道:“你恨他。我知道,你一定恨他。所有的國人都應該恨他。我也恨他。或許以前我們沒有很深的友誼,只能算是點頭之交,但是現在——在這塊我們還很陌生的土地上,我們就是朋友。是戰友。你損,我損,你榮,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