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心思就足以讓你疼惜一生回報,怎知,你身子剛復原,開口第一個要求,竟然就是要納妾?!”
方敬基沉下臉,立起身來擬拂袖離去,擺明不想再談,撂下話。
“別說做爹孃的不通情理,這事兒若真要允了你,那才是不懂人情,縱子胡為!”方敬基正要出廳,卻見兒子雙膝跪落,雙日清明。
“允也成,不允也成,兒子心意已定,雙親若不同意讓靈兒進門,孩兒寧可長跪不起!”
“成!你有本事!方秀才!”方敬基著了火,這獨子自小飽讀詩書,孝順敬惕,尤其對他的話語從未有過半句忤逆,這會兒許是鬼迷了心竅,竟然為個女子,對他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語。
氣顫了手,方敬基指著兒子,“真有本事別給我跪在大廳裡讓我瞧著生氣,去給我跪在方家門外大街上,反正你為了那女人什麼都豁出去了,也甭在乎這點兒皮肉尊嚴了。”
“是不是……”方拓儒倒是不怒不氣,睇著父親,“是不是我跪了你便答應重新考慮這事?”
“你跪你的街,我過我的日子,不干我事,你管我做何心思?是你說娶不著那妖女便要長跪不起的,不是嗎?”方敬基哼了老大一聲,“我倒要看看為了那女人,你有多硬氣!”
方敬基拂袖而去,留方夫人急急勸慰兒子,“跟了你爹這麼些年,頭次見他發這麼大脾氣,行行好,別同你爹鬧僵了,這事兒,咱們且慢再議。”
“娘,對不起,孩兒讓您憂心了!”方拓儒緩緩立起身來。
“憂心無妨,只要你肯想通……”方夫人話來盡,見兒子轉身踱出門庭,急急迫上前問道:“儒兒!你……你要上哪兒去?”
“跪大街!”
淡淡丟下三個字,留下目瞪口呆的方夫人,方拓儒絕袂而去。
天下事無奇不有,尤其當這亂世。
但堂堂一個秀才跪在大街上還是招來不少好奇圍觀的人群。
上見著有好事者吱吱喳喳靠近,墨竹便會雙手伸平噓呀噓地將人轟走,趕鴨子似地,趕完一群又來一群,好事者就像聞著了血腥的蒼蠅似地,呼朋引伴,去了舊的,又來新的。
“嘿,那是方家少爺,少年秀才呢!”
“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過失?這麼大的人了,還讓方老爺罰跪大街?”
“不是罰,聽說是自願的!”
“自願的?天下哪有這樣的傻子!”
“好像是和方老爺鬧意氣,吵著要納妾,方老爺不許,他便跪著不起。”
“納妾?!”聽話的人搔搔頭,“可不久前,方府剛辦過喜事,大紅花轎扛來了沈家小姐,不是嗎?那時候,聽說還是為了幫病榻上的方少爺沖喜,趕著辦妥的。”
“是呀!你瞧瞧男人有多薄倖!新婦迎入不及半載便要納妾,也難怪方老爺氣成這副德行,方家世代書香,沒做過半點薄涼無行的事情,這方家少爺向來好好的,這會兒怎會突然轉了性?”
耳語叨叨絮絮地,如潮水湧近,說話及聽話的人擺明讓它不再只是耳語,是故意要說給跪著的方拓儒聽的。
墨竹聽了一肚子氣,直想對眾人大嚷,幹諸位屁事!快給我散去!
回過頭,他心疼的望向少爺,卻見方拓儒闔眼跪著。對閒言閒語渾然未覺。
“好少爺!”墨竹將傘隨著日頭轉個方向,就怕少爺被曬暈,“您何苦這樣同老爺鬥氣?算了吧!古姑娘會不會是你終生良配,你心底有數,這事兒老爺夫人尚且不知,日後若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不知道還會衍生出多少事情呢!其實就算不能明媒正娶,依古姑娘的本事,你想見她,只消讓她過來探望即可,又何須鬧弄到這步田地。”
“我不想讓她為了見我委屈自己、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