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潛在的不安定份子。黃石雖然自己不搞這個但也去觀摩了幾次。鄧肯陪著他去過一次後再次大發感慨:“大明計程車兵真是世界上最堅忍計程車兵。”
那些被判處割耳、削鼻計程車兵毫無怨言地接受了處罰,然後隨便用布一包就繼續幹活去了。臉頰上被穿箭計程車兵自始至終也沒有吭一聲,被遊營的時候還能走得飛快。事後鄧肯對黃石嚷嚷說——如果他事先知道大明軍戶是這麼危險的一份工作,那他還是寧可做個幕僚。
就是現在和長生軍並肩作戰地友軍中,也有大量夫去耳朵、鼻子的殘疾人,臉上留有被穿過箭的疤痕計程車兵更是不計其數。這些會造成永久烙印的肉刑在長生島已經全部被取消了。黃石認為這類肉刑嚴重摧殘了士兵的榮譽感和集體感。他認為士兵身上的所有看得見的傷痕都應該從是敵人那裡得到地,都應該是士兵的驕傲而不是恥辱。此外,掌嘴這項肉刑也被黃石判定為侮辱刑而取消。如令長生島保留的肉刑只有兩種:皮鞭和軍棍。任何膽敢使用私刑的人,都會受到長生島軍法司最嚴厲的懲罰。
一直到磐石營完成輜重的搬運工作後,選鋒營還是沒有做好開拔的準備,於是吳穆當即立斷,就命令磐石營首先出發,他老人家在磐石營後面壓陣。
黃石和賀定遠牽著馬並肩走在官道的右面,兩側的明軍已經把探馬散開到五里外。前面不停地傳來好訊息:一個又一個的丘陵和樹林被安全地檢查過了,張攀的先鋒也已經快追上逃跑的建奴了。
“看來前面沒有埋伏啊。”黃石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神情也變得落寞起來。
賀定遠看出來黃石的遺憾,忍不住問道:“大人希望有埋伏麼?大人是擔心功勞不夠麼?”
“我是有些希望會遇上埋伏。而且我覺得李督司說得很有道理,沒有偵探過的敵情就不存在確定一說。”黃石百無聊賴地拿手中的馬鞭抽了抽自己的腿,搖著頭連連嘆氣:“但我不是為了功勞。如果我只為自身考慮,我是說什麼也不會追擊。我是為了孫大人啊。”
賀定遠更加奇怪了,聲調也一下子提高了:“為了孫大人?”
“是啊,遼西軍已經快五年沒有打過仗了。執掌關寧軍的也都是些長腿將軍,不然也不能從遼陽、廣寧一敗再敗中倖存下來。而馬帥……唉,馬帥急於立功,我恐怕他會過於急躁了。”黃石覺得孫承宗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瞭解老兵的重要意義,他懷疑孫承宗認為給一支軍隊配備上豪華的裝備就是一支強軍了:“現在朝中總有人催孫大人進軍遼陽。但關寧十六萬大軍都是種田的軍戶,其中見識過戰場的別說一千人,恐怕連五百個都沒有。這不是進攻而是送死啊!”
賀定遠想起了自己在山海關看見過的裝備,心裡又是一陣難過和嫉妒。他品著黃石話裡的意思:“所以大人希望能在此重建立奴?”
“是的。”這裡的幾萬人中只有黃石知道孫承宗有意於耀州,他也覺得這個地點選的確實不錯。黃石始終認為只要關寧軍能打上一兩場野戰勝仗,建立起對後金的心理優勢並經歷過戰火的鍛鍊,那武裝到牙齒的關寧軍橫掃後金應該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自從黃石猶猶豫豫地打算做戚繼光第二後,他就一直在琢磨怎麼配合遼西的攻勢:“建奴能調來的不過鑲紅和鑲白而已,別說他們做不到全員齊來,就是全員齊來又能如何?”
賀定遠聞言哈哈大笑,滿臉都是不屑和自得:“別說我們現在有整整一個協。只要有大人的長生軍在,只要這兩個旗的手下敗將敢來,只要他們敢於正面交戰……”說到這裡賀定遠把空著的右臂奮力一揮:“我們也能把他們一舉打垮。”
“正是。”黃石心裡也是這麼想地。所以他一心想靠攻擊復州來消耗這兩旗的戰鬥力。他猶豫了一下對賀定遠說道:“我想過了,收復復州以後,我就上書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