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
“公子才華洋溢,他日必定可以大放異彩。”
“不敢,小生只希望考取功名後,能寫老百姓多做一些事,聖上憂國憂民,我輩當分憂解勞。”
“好志氣!”
“謝姑娘謬讚!”
呵呵,要咬舌頭了,要這麼咬文嚼字的客氣下去,也就不用了吧。跟滕不妄一起的這些日子,她並不需要這麼費力的說話。
“不敢,小女子只是個奴婢,有多僭越,請公子見諒。”她是對他的文才有期許,卻不見得對人應付得了。
“姑娘請留步……”缽蘭是奴才的身分讓杜牧之大感吃驚。
缽蘭假裝沒聽到,逕自走了。
杜牧之的眼光戀戀,“真是個蘭心蕙質的姑娘。”
滕不妄不喜歡他看缽蘭的眼光。
“我讓人準備一間房給杜公子,你要是不嫌棄就留下來住幾天。”缽蘭走掉,他也無心跟杜牧之談心。
“打擾了,滕老闆。”他求之不得。文人窮,在外面一切都要花費,就算小住幾天,不無小補。
“梅總管。”
杜牧之看清楚來人是個女的有些錯愕。
“梅媽是我滕府的總管,你有事都可以問她。”
杜牧之不再說話,隨著梅媽離開。
“呀呀,我聽說你有客人,還是遲來一步。”丰姿翩翩的天鳥過以萬人迷的姿態度過小橋而來。
“不在家中修身養性,你又出來危害社會。”才趕他回去幾日,又跑出來危害眾生了。
“知我者,五爺是也。”天鳥過露著一口白牙,掀袍坐下。“好多甜食,我來得真是時候。”不客氣的把裝著糕點的盤子全部掃到自己面前。
“到底什麼風把你吹來?”滕不妄對他的造訪既不歡迎也不排斥。
“文聯盟會派我來遞帖子,說你很久沒出席,大家想你想得緊,過了元宵想辦個聚會,請五爺撥個時間出來。”也不管指頭沾了糕餅肩,他從鑲絲嵌花的長袖拿出拜帖。
“文聯盟會跟我無關。”一個廢人不需要交際應酬。
“你是發起人,龍頭欽。”
“說不去,就是不去。”
所謂的文聯盟會成員包括古玩界、朝廷官員、文人學士,也有像天鳥過這樣自詡不務正業的人,他們多是志同道合的夥伴,也不侷限在鑑賞古玩上面,彈琴下棋,以文會友,三五成群泡茶聊天,才是它最大的功用。
滕不妄受傷以後,不只謝絕朋友的探視,他封閉了自己,也把別人的關心一併摒棄。
“這樣啊……”天鳥過不敢勉強,可氣在心口也要兇他兩句。“當縮頭烏龜也有個期限,自艾自憐也該有個限度。”
“別以為天青鱗的面子能大到保你全屍!”滕不妄沉了瞼。
每次都用他大哥來打壓人,“不要這樣啦,大家很久不見你,雖是假借摟了新貨色比較一番……”
“你還說?!”他真不怕死啊!
“要不然你借我耳姑娘,由她代替你出席。”這座硬邦邦的山不轉,路轉嘛。“我聽說嘍,她評鑑古物的眼光不比你差。”
“我不會讓你打她主意的。”他已經有想打斷天鳥過狗腿的念頭了。
難得能偷到半日清閒,缽蘭心想,五爺跟那杜公子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這表示他不需要她的時間,那她做什麼好呢?找翠娘去吧。很久以前就想去找她了,她倆雖然同在一個宅子裡,卻難通聲息,服侍不同的主子,即便只是幾堵牆壁,卻可比天涯海角。
她並不懷念大廚房的工作日子,翠娘是她在這裡唯一的懷念。
“缽蘭,你怎麼有空來看我?”趁著暖暖日照在小院子挑菜的翠娘,一下就看到迎面走來的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