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不休……權衡和制約才是玩/弄權力的最佳方法。
沒有人膽敢走進這座代表了教團最高權力的大殿,慢慢的走在厚厚的地毯上,何欣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屬於法皇的那個寶座。異常精美的雕刻,通體純白的椅背後面,是高達幾米的女神雕像,慈愛的微笑著,伸出雙手做出擁抱整個椅子的姿勢。何欣昂著頭呆呆的注視了好久,自嘲似的一笑,伸手在椅子的把手上拍了一拍。如今的她,也算是將整個教團掌握在了手中,再也不用擔心教團中會有誰會起來反抗她。但心裡為什麼升起的是一種空虛茫然的失落感?
狠狠的甩了下頭,何欣決定不去想這些影響她思緒的無聊事情。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去面對。
沒錯,里昂目前已經不足為懼,但還有皇帝陛下,她親愛的弟弟。想必他是不會喜歡看到手下全部背叛倒向何欣這一邊。即使何欣可以透過這種類似於逼宮的手段讓朱利安三世下臺,同樣的招數也不能用在皇帝身上。他和朱利安三世不同。何欣要是企圖從他手中奪走權力,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大殿門口傳來帶馬刺的長靴特有的足音,何欣警惕的回頭:“誰?”
帕特里克男爵帶著有些惶恐的表情,在門口的陰影處不敢進來:“殿下,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您現在是休息一下,還是立刻啟程回帝都?”
“哦,謝謝您,您辛苦了。”何欣想了一會兒,“讓騎士們原地整裝待命,我還有點事,一會兒就過來。”
“是。”帕特里克男爵匆匆的退下,似乎多和她再呆一秒都無法忍受似的。大概,在他看來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狂人加瘋子。即使是這樣他依然履行了何欣的每一個命令,這當然不是出於對她有什麼忠誠,純粹只是因為卡謬臨行前的交代吧。
算了,這些問題都無關緊要,關鍵的是她不能就這麼丟下朱利安三世回帝都去。教廷才經歷了一次權力的爭奪,目前看起來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朱利安三世把持教廷多年,心腹黨羽眾多。他們不可能甘心看著何欣上臺自己失勢。何欣還在的時候他們不敢私下玩什麼小動作,只要她一離開,難保朱利安三世不會重新出來。等他出來,自己可就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帝都那邊也是危機四伏,沒有她親自坐鎮,天知道那些王公貴族們會有哪些花招。卡謬還有蘭開斯特公爵會不會重新倒向皇帝的那邊。還有卡蘭索伯爵,他也不是什麼安分的傢伙。現在手中大權在握,不玩弄一下權術為自己爭取更大的籌碼,簡直都不可能。
大腦裡各種各樣亂紛紛的思緒馬蜂似的嗡嗡作響,何欣搖晃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站穩,斜靠在了寬大的法皇寶座上。這段時間一直費盡心機,夜不能寐的盤算各種計劃和打算,現在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兩眼金星亂冒。即使是公主又怎麼樣,即使地位和身份再高,她也是個人。長期憂心忡忡提防這個算計那個,身體也到了極限吧?
不行,她不能在這裡倒下,否則一切都白費了。
何欣狠狠的用指甲掐著太陽穴,顫抖著雙手從衣袋裡掏出鼻菸壺,用力的吸了一口。刺鼻的氣息直衝腦門,嗆得她差點連眼淚都噴出來。不過眩暈的感覺總算是好了些。默默的多坐了一會兒,何欣才重新站起來,往外走去。
她不能讓人看出自己的疲倦還有軟弱,這種生死關頭,也許只是一絲的疏忽,也會被人抓住破綻。走出華麗卻陰暗的大殿,外面刺眼的陽光讓她不禁眯了眯眼睛。看見所有帶來的人都等候在外面的廣場的左邊,而教廷有頭有臉的人物則是站立在右邊,她不動聲色的招手叫來了塞西爾。
“塞西爾,從現在開始,您就是教廷的紅衣大主教了。”
下面傳來一陣騷動,但在何欣的注視下很快就平息了。
塞西爾一愣,隨即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