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時間裡,顧含章作為春闈的考官,吃住都是在貢院之內,就算是中途休息也不得回府。
除了顧含章這樣的考官外,禮部的人也幾乎都在這裡,甚至連早朝都不需要去參加。
這不僅僅是要求,御史的人也都盯著,畢竟都瞭解科考的重要性。
朝離倒是不擔心顧含章,相信他能將自己照顧得很好。
會試連考三場,每一場是三日,因此也有會試需考九天六夜的說法,這期間考生同樣不得離開貢院。
此刻第二場考試已經考完,考生們的考卷也已經裝訂入冊,等待顧含章他們幾個考官批閱。
而在這之前,他們完全沒有碰到過考生的考卷,也是為了避嫌。
“世子可有看好的考生?”禮部的一個官員笑著問了一句。
眾所周知,只要不是殿試,他們都可以插手一些考生的卷子,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不過,一般來說,會試的考官不會這麼做。
原因很簡單,會試透過的考生會入宮進行殿試,那是由皇帝親自出題,親自監考。
若是在會試中透過的人,到了殿試什麼都寫不出來,沒有任何真才實學,那麼作為監考官,他又以什麼來服眾?
對於這人的話,顧含章面無表情。
“我私下並未與任何考生相熟,自然沒有猜測。”顧含章的聲音透著一股冷淡。
這幾日同他一起監考的考官只要找到機會叫來與他說些話,其目的是什麼,顧含章一眼就能看明白。
或許在考官之中,顧含章的年紀是最小的,但他絕對是最睿智的一個,那些人想打他的主意,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也是,還未閱卷就提這些,似是對考生不公平。”
另一個禮部的官員也搭了一句話,“這倒是,不過我還是比較看好之前的一位解元,就是沒打聽過是誰的門生。不過這裡的解元一百多個,整個大齊鄉試的解元都在這裡,我已經認不出來。”
顧含章不再言語,沒人看得出來他心裡的想法。
禮部和皇上欽點的監考官員都想和顧含章拉進關係,可惜這位世子油鹽不進,他們也只好作罷。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嘈雜聲。
既然第二場已經考完,那麼巡邏的官兵就撤了至少一半,按理說是熱鬧不起來的。
可現在卻是鬧到了他們休息之地,聲音能夠傳進來,那就說明鬧得不小。
“去看看。”顧含章首先站起身來。
其他人也跟著一道,打算去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在貢院裡鬧起來,要是情況嚴重了,到時候還會取消考試的資格。
有些人十年的寒窗苦讀,若是因為此事被取消考試的機會,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顧含章走近,微微皺了皺眉。
在一百二十七號房的門口很鬧騰,瞧見這間號房,顧含章忍不住無語。
好巧不巧,就是他祈禱不是的那個人。
“監考官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隨即圍著的考生們自發讓出一條道來,為了給顧含章為首的幾位考官透過。
“發生了何事如此喧譁?”禮部的官員大聲詢問。
眾考生不敢多言,唯恐自己說了話會得罪人,屆時惹來什麼麻煩。
不過是在一百二十七號的門口出事,人都圍在這個地方,那必然是與這個考生有關係。
“一百二十七號考生,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來說。”又有考官開口道。
被叫到的人正是陸修遠,他便是這一百二十七號房的考生。
陸修遠抬起頭,他身上的衣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