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得不佩服,交換了個眼神,這一品金丹果不是常人可比的,丹煞雄渾,後力無盡,怕是再把爐火操弄個三兩日也不在話下。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那白氣越發濃郁,將滿室都鋪滿了,只隱約可見那高大爐鼎和三人身影,如雲似霧,氤氳飄渺,滿鼻都是清朗靈氣,彷彿使人置身奇峰絕頂一般。
這時那魚龍寶鼎也是輕輕震動起來,時不時發出猶如沉沉擂鼓之聲的響動,鼎爐一開,一杆幡旗嗡的一聲從白氣中飛出,懸於半空,旗杆黑漆漆如木石,幡旗之上素面無紋,光禿禿質樸無華,看起來其貌不揚。
不過這趙厚舟似是絲毫不覺意外,他深吸一口氣進來,駢指一點,就有一支飛針出來,如遊絲一般繞了一匝,再往那幡旗某處一啄,只聞哧的一聲,像是扎破了什麼氣囊一般,這杆幡旗猛的一抖,再是發出如爆竹一般的噼啪連響,幾息之後,這幡旗無風自動,呼啦一卷,再憑空一立,頓時放出數寸長的光芒來,光色變化,溢彩流轉。
趙厚舟眼中俱是狂喜之意,從蒲團上猛然站起,手一招,這幡旗如得了敕令一般,自動往他手中投來,他把定旗杆,起一手在旗面中輕輕拂過,只覺其上多出無數自己也不識得的雲紋符籙來,且色澤光潤深沉,一望就不是凡品。
他不由得嘆道:“原本想只得一件護身法器便已足矣,未曾想今日竟能煉出一杆上等靈器來,真乃託天之佑也。”
張衍今日本是頭一回祭煉法器,未想所出之物竟是一件上等靈器,不覺有些意外,仔細想想,又覺釋然,在這昭幽天池之中靈氣沛然,又有魚龍鼎相助,再加上趙,佘二人從旁協助,有這等結果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佘雨棠在一旁輕聲提醒道:“師兄,你我若無張道友之助,又豈能有成此法寶?說起來,還是張道友出力最大。”
趙厚舟立時回過神來,剛才那番感言也是隨口而發,未曾多想,雖煉器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可或缺,但毫無疑問此次張衍居功至偉,此時面上訕訕,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稽首致歉道:“張道友,今日這法寶得以煉成,全是仰仗道友之功,貧道也是一時忘形,口不擇言,還望道友勿要見怪才是。”
這趙厚舟心機不深,那歡喜之意乃是真性流露,張衍哪裡會計較這些,他也站起身,微笑還禮道:“兩位道友過譽了,此不過舉手之勞,實是不足掛齒。”
佘雨棠“哎”了一聲,也是過來拜謝,道:“張道友不必過謙,說起來,這法寶之好,出乎我等之預料,那是一爐寶陽真砂如今看來實是拿不出手了,只是除此之外,我等也是身無長物了……”
她轉過臉,對趙厚舟言道:“師兄,聽聞張道友在蝕文一道上之上也頗有所長,恩師身前曾說,那仙府之中還有不少道書,皆是蝕文所錄,乃是那位故去仙師所留,只是恩師他老人家不擅蝕文,是以未曾帶得出來,此行我等若是順利,不妨也謄抄上一份交給張道友,以作參閱,師兄你看如何?”
趙厚舟一怔,他不明白自己師妹怎麼說起這事來。
那些蝕文道書其實不在仙府中,而是早在多年前就被他師傅帶了回來,他也曾看過幾次,只因其中內容艱澀深奧,看得他頭疼欲裂,是以沒多久就丟在一邊了,自此之後一直束之高閣,無人過問。
不過他修煉得乃是仙府主人釋讀出來的功法,那些蝕文道書中縱然有什麼無上妙訣,放在他們眼前也是無用,送出去倒也沒什麼,因此未有多想,便附和道:“師妹所言極是,那些蝕文道書在我等手中也是暴殄天物,若是張道友不嫌棄,我等此行回來,必定親手奉至府上。”
張衍聽了這話之後,眼前不禁微微一亮。
蝕文之中暗含許多玄機妙理,可以說古時每一本蝕文道書皆是寶卷,便是不去修習其中功法,讀來也能有所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