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已經下了快三個小時了,也幸好這雨勢沒有因為長時間持續降雨而變大。
季鴻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飛快地踩著腳踏車,他朝著白天看見的那間賓館飛馳而去。
上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他給賀銘設定的專屬鈴聲。
季鴻不想接這個電話,他潛意識覺得這個電話會讓他打消心間所有怒火。
賓館的前臺比他想像中好忽悠,在順利套出季春秋的房號後,季鴻氣勢洶洶地上了樓。
到季春秋房門口時,隱約還能聽見房間內在看電視劇的聲音,他站在門口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將沒有上防盜鎖的門給一腳踹開。
坐在床上看電視的女人只裹了條浴巾,她似乎被嚇壞了,愣愣地看著門口的季鴻說不出話。
「怎麼回事啊?!」
季春秋穿了條四角內褲就從浴室裡匆匆出來了,當他看見季鴻時臉上的不耐便不再掩飾了。
「你怎麼到這來了?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季鴻指向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你說的有應酬,就是指要應酬這個婊 子?」
季春秋一下就瞪圓了眼睛,怒道:「季鴻!是誰教你這麼在你老子面前說話的!」
「我他媽說錯了嗎!我媽因為你一句回來吃飯,下了班還勞心勞力。你呢?你他媽在這裡和這個臭婊 子天人交戰!」
「季鴻!」
怒吼之後緊接而來的就是沉重而火辣的耳光,季春秋的嘴唇氣得顫抖,他沒想到季鴻能擋下這記耳光。
季鴻的反抗,徹底點燃了他們父子之間的戰火,兩個身材相仿,面容相似的人迅速扭打到一起。
房門尖銳的報警音聲嘶力竭的叫著,成了這場戰鬥最佳的背景音樂。很快保安和前臺趕了上來,季鴻被保安從腋下拴住,他此時已經紅了眼,手肘拼命往後捅去,試圖掙開保安的束縛。
季春秋被前臺從地上扶起來,他弓著腰一條手臂搭在肚子上,另一手指著門口吼道:「滾!現在就滾出去!」
季鴻被保安從房門一路拖到了賓館大門前,似乎是擔心他還會回來找茬,保安沒有立即離開,反而是一直盯著季鴻離開。
季鴻頂著雨來到鎖腳踏車的電線桿旁,上衣口袋裡的手機堅持不懈地又響了,這次季鴻沒有猶豫迅速地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裡?!」
電話裡賀銘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焦急,並且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聲,「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我沒事。」
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廝打,眼下季鴻還處於脫力狀態中,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的。
賀銘的語氣沉了下來,「你是不是在賓館?」
「嗯。」
「賓館裡面嗎?」
「不是,」季鴻靠著電線桿蹲下,「是我們今天放學那條路上。」
「我看到你了。」
賀銘掛了電話,不出兩分鐘,他就撐著傘出現在了季鴻面前。
電線桿下光線不好卻足以讓賀銘看清季鴻嘴角的淤青。
他收起傘放進季鴻懷裡,跨上腳踏車後對蹲在地上的季鴻道:「上車。」
「去……哪兒?」季鴻還處於賀銘閃現出現的震驚中。
「去醫院。」
「我沒事,沒必要去醫院。」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問題,季鴻還站起來活動了四肢。
賀銘沉聲道:「我說了,去醫院。」
季鴻看賀銘這架勢像是分分鐘就要把他提上後座,他立即慫了,老老實實坐在後座上。
腳踏車駛往醫院,氣氛卻沉得窒息。
季鴻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於是他說:「賀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