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住腳步：“我也想念妹妹，就是看不見。我還以為只顧著自己享福，早把我們忘在一邊了呢。”

“哪裡能夠，妹妹就是把別人都忘了，也忘不了嫂子啊，說起來，我的親事。還多虧了嫂子呢。”代靜走過來。冷冷地說。

“這話什麼意思，我竟然聽不懂。”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道。

“要不是嫂子把姐姐帶到王府去，替姐姐張羅了終身大事，太太哪裡能有空想起我來？自然也許就輪不到這門親事了，所以我說多虧了嫂子呢。可不是假話。”

“這是妹妹自己福氣好，才找到這門好親事。和我什麼相干？”

“嫂子也是好福氣啊，有了政兒，這又要生下小哥兒了。哥哥可是把嫂子當做手心裡的寶了吧？”代靜轉移話題，忽然道。

我有些摸不清楚，只好順著道：“你哥哥平時就是個體貼的人。你有什麼不知道的？”

“我聽說哥哥最近又要晉升了，嫂子可知道麼？”

我也是那天聽代善說起，北靜王向朝廷舉薦他，只是也沒有作準，我也就沒和別人說起過。今天代靜一提起，我頓時有些警覺：她怎麼倒知道了這個訊息？心裡想著，面上卻不帶出，只是淡淡地說：“我卻不知道，一則是朝廷機密，只怕你哥哥自己還未必知道，二則就是他聽說了什麼，也從來不對我這個婦道人家說的。”

“是麼，我以為嫂子早已經知道了呢。”

“妹妹倒是靈通，哪裡聽說的？”我反問了一句。

代靜怔了一怔，旋即道：“我也是那天在川寧侯府赴宴，偶爾聽人提起的，因為是喜事，所以就迫不及待地向嫂子問問。”

我含笑道：“要是真有這樣的喜事，可就好了，那時候少不得要請妹妹吃喜果呢。”

代靜笑了一笑，我便道：“恕我現在身子沉了，也不能多陪妹妹了，只管自便吧。要缺什麼，就派人來跟我說，我先回去歇一會去。”

“嫂子只管去吧。我也不是外人。”

我回到房裡，對代靜的話還有些懷疑，卻也不知道朝廷上的訊息，耐心等到傍晚，代善回來，我等著眾人都散了，便問：“你前日說起的北靜王爺保舉的事，還有信麼？”

“還說這個呢，這幾天家裡忙亂，我見你有些累著了，身子現在又不好，也沒敢說，別說保舉了，這兩天我還聽說有人要上表彈劾我呢。”

我頓時大吃一驚：“什麼？你一向小心謹慎，未嘗出錯，他們有什麼要彈劾你的事？”

“我怎麼得知？這還是朝裡工部的匡同年，不知道從哪裡聽來，悄悄告訴我的。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不管怎麼樣，我也沒做什麼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必擔心的。”代善雖然這麼說著，我卻知道他是為了安慰我，嘴上說說而已，看他這幾天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只不過在汪夫人面前強顏歡笑，我就知道事情一定小不了。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要上表彈劾你？”

“我哪裡知道？總歸這幾日也就見分曉，到時候再說吧。”代善怕我著急，又道：“你可別往心裡去。你現在經不起。大不了這個官我不做了，咱們歸隱田園，我倒是樂不得呢。”

“我也不是非要你做這個官不可，只是要是有了什麼事，只怕想歸隱都做不到。宦海風波，人心險惡，不說別的，太太先就得著急。”

“那也沒有法子了，不過現在北靜王也會站在我這一邊，到時候真要有什麼事，也會替我保著的。”

我點點頭，雖然代善說的有理，只是心裡還是放不下，沉甸甸的，代善倒是裝作一幅笑容道：“我還真的有些累了呢，你熬得燕窩粥還有沒有，我真想喝了呢。”

我也只好做出笑容，叫沁瑤端粥進來，把這些事放在一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