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的確感到焦慮,而且很焦慮。
光輝帝國大舉入侵在即,而明月帝國卻完全沒有準備好。
想到這裡,司徒睿蒼老的臉龐上就不可遏止地掠過一絲愧疚,如果不是他的失策,孟虎就不可能從河西突圍,如果孟虎沒有從河西突圍,就會有後來的蠻騎,如果沒有那支該死的蠻騎,秦奢的鐮刀騎士團就不會吃敗仗。
如果秦奢地鐮刀騎士團能夠按原定計劃出擊,女兒河會戰將是另外一種結局,如果女兒河會戰打贏了,那麼蒙衍的近衛軍團早就分崩瓦解了,如果蒙衍的近衛軍團瓦解了,那麼鄭重光的西北軍團和樂虞的西南軍團不是被殲就是縮回各自地領地了。
如果是那樣,現在的光輝帝國只怕早已經陷入無休無止地內爭了,就算最終不分裂也勢必會面臨一場曠日持久的內戰,又何來今天光輝帝國地大舉反擊?明月帝國又怎麼會面臨即將亡國滅種的嚴峻形勢?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因為司徒睿地失策啊,就因為當初一念之差沒下格殺令,結果讓孟虎突出重圍,最終釀成了今天無法挽回的局面!
司徒睿忽然想起了一個古老的故事。
因為一枚小小的鐵釘鬆動了,結果一匹戰馬的馬掌脫落了,因為馬掌脫落了所以戰馬摔倒了,因為戰馬摔倒了所以馬背上的將軍戰死了,因為將軍戰死了所以這場戰爭失敗了,因為戰爭失敗了所以國家就滅亡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充滿了宿命的意味,一點小小的疏忽最終卻很可能釀成無法挽回的驚天悲劇,這一刻,司徒睿心裡充滿了失落、悲傷、愧疚、不甘等諸多複雜的情緒,難道自己註定要成為帝國的罪人,註定要成為那個傢伙腳下的墊腳石嗎?
司徒睿心念百轉時,燕長空忽然閃身出列,朗聲道:“總督大人,卑職心裡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司徒睿的神色已經重新緩和下來,輕輕頷首道:“長空將軍請講。
”
燕長空道:“一旦光輝帝**大舉入侵,卑職以為河原城是決計守不住的,不但河原守不住,甚至連曲阿城和整個青州都守不住!”
曲阿城是青州首府,也是司徒一族的大本營。
燕長空的話引起了司徒越和司徒嬰的強烈不滿,司徒越冷嘲熱諷道:“燕長空,你是不是被孟虎和光輝帝**嚇破膽了?不就是五十萬烏合之眾嗎?就把你嚇成這樣?還真當我們青州軍團十萬精兵是擺設不成?”
“十萬精兵?”
燕長空非常不客氣地反駁道,“現在青州軍團還有十萬人馬嗎?四個師團全加一塊也就七萬多人吧?這其中還有七八千人身上帶著傷,真正可以作戰計程車兵也六萬人!還有第一師團和第三師團的那些新兵也配得上精兵這個稱號嗎?”
第一師團也就是司徒彪師團,天狼關一戰,司徒彪被孟虎斬殺,第一師團全軍潰敗,最終逃回青州的老兵還不足兩千人;第三師團也就是拓跋師團,河西峽谷一戰,出征的三個半聯隊被孟虎打得幾乎全軍覆滅,這兩個師團在東征時都補充進了大量的新兵,所以燕長空才會毫不客氣地說他們配不上精兵這個稱號。
司徒越被駁得啞口無言,悶哼一聲不說話了。
司徒嬰卻反駁道:“就算青州軍團沒有十萬可戰之後,那也還有六萬大軍,河原城缺乏水源,守不住也在情理之中,可曲阿卻是我們青州的首府,不但城高牆厚,奔流不息的天河更是直接從城裡穿過,難道光輝帝**還能重新掘開一條河道,讓天河改道不成?”
面對兩位司徒子弟的輪番責難,燕長空毫不示弱,冷靜地反駁道:“嬰將軍難道就沒有勘察過曲阿城的地形嗎?光輝帝**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讓天河改道別流,可他們只要三兩天時間就能掘開天河大堤,到時候滔滔河水倒灌曲阿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