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神情更不自在了。
亂驚虹可不懂女兒家這些拐彎抹角的心思,這麼大的樹林他怎麼可能放心叫她一個人走動?
她真的開始忍耐,慢慢地,臉越漲越紅,變成了紫。
“我我我……要去,不然會來不及……”
亂驚虹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這條小路的左邊有條溪。”
她胡亂點頭,扶著小樹枝艱難的走過去。
亂驚虹在心裡數到十之後,隨著她的身後跟了過去。
當他明白步弭愁要做什麼,以及聽到輕輕的水聲響起時,馬上自責自己的疏忽。
女孩子就是比男人不方便。
他輕手輕腳的走開。
等步弭愁回來時,一條獐子腿已經則好,切成小塊放在芋頭葉上。
香噴噴的味道勾引得她食慾大增,可說是增,咬咬舔舔,花費比平常人多的時間仍舊才吃完一塊肉。
“多吃一塊。”亂驚虹鼓勵她,挑選烤得最好的部份給她,焦黑的則留給的自己吃。
“那個不能吃,要壤肚子的!”步弭愁看了,連忙阻止。
獐子本來不會烤焦的,因尢他回來後又發了呆,靠近火舌的肉自然不能吃了。
“不要緊,反正什麼吃到嘴巴都一樣。”他沒有嗅覺跟味覺。
“我不懂。”
“你發現我沒有影子了嗎?”他仍然吃得起勁,肉質的好壞不影響他的胃口。
“我以為自己眼花。”只要是人都有影子,那一夜在客棧不是她眼花?
“要是……我不是人,你還會喜歡我嗎?”她太專注了,專注得讓他不確定,一旦知道他的過去,她還會對他一如往昔嗎?
“你不是人,是什麼呢?”她還是喜歡靠著他。放下食物,步弭愁偎近他。
她的平靜裡沒有嘲弄,只有準備認真聆聽的真誠,這平撫了亂驚虹不安的心。
“我小時候曾經溺水,鼻子、嘴巴吸入太多海水,嗅覺、味覺就在那時候壤掉的,至於沒有影子……他在這裡。”他從隨身的行囊裡拿出蓮花燈,“人有三魂七魄,魄屬陽,魂屬陰,我的魂被第耳天鎖在這盞蓮花燈裡面,第耳天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沒有他,我連七魄也保不住,早就魂歸九天了。”
步弭愁握住他的手,緊緊交纏著,什麼都沒說。
“我說得很籠統,要把事情說全得花很多時間。”亂驚虹發覺她的手傳來的力量,忐忑的心不再沒有著落處。
“我有時間聽你說。”
是啊,他們不趕時間,“我娘想殺死我,親手把我掐進水裡,是第耳天路過把我的魂魄收攏,讓我還魂,還了魂,我是他的人,自願在他的手下做事,我跟其他的五個朋友天青鱗、軍破痕、黑、阿袛咱還有你救過的金,都有著相差無幾的人生際遇。”
他說著,瞧見步弭愁糊成一臉的眼淚鼻涕。
“怎麼限受寒的小狗一樣,哭得滿臉眼淚鼻涕。”他用大大的手掌為她拭淚,輕重雖然抓得不是很恰當,偶爾還弄歪她的嘴臉,但呵護之情溢於言表。
“她怎麼狠得下心殺害自己的孩子?”她的世界裡不曾聽過這麼殘忍的事,人家不是說虎毒不食子?
“她瘋了。”
“你會怪她嗎?”
“都淡了。”輕輕三個字帶過他多年來的心路轉折。
本來步弭愁是偎在亂驚虹懷裡的,此刻她支起身子用手輕撫他的臉,順著額頭,然後引導他躺在她的腿上,又從鼻樑滑下,轉到雙頰、下巴,一次又一次,不斷重複,那小手之溫柔,令亂驚虹心中震撼無比,久久不能自己。
沒有人這樣待他過,像怕傷了寶貝那樣的呵護他,被她柔軟的小掌心一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