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胃,這樣能讓我的胃感覺好一點,把背也弓下來,我能感覺我的胃裡在泛著一陣又一陣的酸水,酸水滲到了嘴巴里,我張開嘴巴吐著一口一口的酸水。
可是小夥子還沒有走。是在擔心我?
我還是強作笑顏說:“你一直呆在這裡不會有麻煩麼。”
我躺在硬邦邦的地上,也沒有心思去嫌棄我躺的地面是不是髒兮兮的,我蜷成一團捂著肚子,我又艱難地開著口:“沒事啦,不是中毒什麼的,純粹是我胃有毛病。”
我感覺得到胃裡的東西翻江倒海,那些東西都順著食管蠢蠢欲動,要吐了。我趕緊蹭起身子來,我雙手撐在地面,因為胃裡並沒有食物所以吐出來的也只是酸水。胃有在蠕動。我感覺到它在一開一合。
朦朧之中我能夠感覺到小夥子開啟了牢門,把我抱了出去,這一瞬間我隱約地明白了什麼,狐狸會易容,而一個送飯的小夥子,怎麼可能會有牢房的鑰匙。那麼理所當然的,現在這個抱我的人,是狐狸。
我艱難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第一次這樣這樣嫌惡地看著他:“真噁心。”我最受不了的行為最新排名榜:第一名,沒擔當。第二名,欺騙。第三名,花心。狐狸做得很好,他的行為佔了前三名的其中之二。
他扔下我,頭一次沒有笑,以冷冰冰的臉看著我。
我還是捂住胃,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一直都是你?”
他面無表情又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這一次,是我。”
我嘆一口氣:“你的行為,已經抵消掉了所有,我對你的好感。”
他冷冰冰的。
我再嘆一口氣,咳嗽了幾聲,站了起來,看著他:“最後一個問題,兔子還好麼。”
他說:“死不了。”
“那就好。”我笑眯眯地鬆下一口氣,重新走回了牢房。摁上了鎖。
“萬一我要你死呢。”他說。
“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我笑眯眯地說。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從狐狸身上感受到了,“拂袖而去”的現實版。
我長長地睡了一覺,美美的一覺,看起來那個送飯的那個好心小夥子是不會再被派過來了。而兔子應該也無性命之憂,我鬆下一口氣。
反正狐狸也會殺了我吧,雖然不知道他會以怎樣殘忍的方式,總歸也是會殺了我吧。不過如我之前的猜測來說,殺了也好,免得我再為如何回家而憂愁。我在這裡死掉雖然孤單了點,好歹是一個最美好的結局了,雖然還沒有和兔子告別,想一想看見兔子亮晶晶的眼睛,我也不忍心要和他告別了。所以在這陰森森的牢房裡回家是一個美好的結局。
如果死掉的話又回不了家呢?那就是真的死掉啦。反正狐狸也已經親口承諾要把我殺死了,與其經歷臨死之前還要被他毒舌,我不如寂寂寞寞悄無聲息地在這裡死掉。
可是牢房這種地方,除了牆也沒有其他兇器,我可不願意撞牆自盡,死不了撞成了腦震盪可不划算,這種時候也沒有安眠藥,我四處尋思著一切可以用作尋死的作案工具。
終於,我看見了那隻碗。以前來說,送飯的小夥子是要回收碗的,可是這一次因為是狐狸,還是拂袖而去的狐狸,所以他也不可能會注意到他漏掉的一隻碗。
我把碗摔碎在地,努力尋找一隻最尖利的碎片。很久以前和朋友討論尋死辦法的時候,就有人抱怨過割腕的話可能會很痛,而且還是長時間的疼痛。當然我們討論的結果是“一心求死的人,還怎麼可能會去考慮,怎麼死才比較不會疼”。
然而到頭來我也只得選擇割腕這種死法。
第三十七節:計劃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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