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尤主管!
柳家的尤主管。
也不知他們是怎麼聚集在一起的。
伊人連忙如法炮製,手指壓在那小塊螢幕上,螢幕頓時放大,畫
面裡的人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從伊人的角度望過去,整個大廳彷彿就在頭頂,斜向上的視角,讓視野寬闊得不可思議。
視野中間,賀蘭雪負手而立。易劍按劍,守於一側。
裴臨浦則跪在一側,裴若塵蹲在父親旁邊,手扶著裴臨浦的背部。
尤主管站在大廳門口的地方,在他前面,是一個穿著斗篷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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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今天這麼熱鬧。”賀蘭雪微微一笑,閒閒地說了一句,“各位來此,可都是為了息夫人的至尊圖?”
“她是我的母親,而你們是闖入者。”前面的斗篷少年冷冷地接了一句,他自己掀開風帽,露出一張秀美清麗的臉,眼睛尤其漂亮,大而優美,只是沒有神采,倒像是描畫出來的一般。
那少年正是柳色。
“據說至尊圖裡隱藏著息夫人畢生的秘密,得此圖者得天下。如此有誘惑力的東西,天下覬覦,本是很正常的事,柳色公子又何必動怒?”賀蘭雪的態度依舊悠閒寫意,事不關己道:“不過,我對那個什麼勞什子圖倒沒什麼興趣,我是來找我的王妃的。聽說她在這個墓地裡失蹤了,如果柳公子能夠帶我找到她,我會立刻撤出這裡,並承諾,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再踏入這裡半步,以免打攪夫人的亡靈。”
柳色抿著嘴,並不接話。
倒是尤主管不快地說了一句:“少主也不知這墓地的玄妙,又如何能帶王爺找到王妃?”
“夫人從未承認過他是自己的兒子,又怎會將墓中的秘密告訴他。”跪在一邊的裴臨浦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柳如儀將夫人軟-禁多年,讓夫人生不如死。只怕夫人對這個在禁錮中生下的兒子,只剩下恨意吧。”
“父親……”裴若塵輕輕地鬆了口氣——當裴臨浦剛踏進大廳,見到那影像後,雖被裴若塵及時阻止,可裴臨浦卻當場跪到了地上,沉默至今。
這還是他進墓後說的第一句話。
柳色的容色頓時慘白,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住,顫抖著,卻努力站得筆直。
裴臨浦則緩緩地站了起來,也不需要裴若塵的攙扶,他轉過身,冷酷地看著柳色,一字一句,繼續道:“柳如儀不是說對夫人情深一片嗎?他後來又是怎樣對待夫人的?他雖然求著無雙帝將夫人賜嫁給她,卻並沒有好好待她。他將她關了整整十年,十年!十年裡,夫人過著生不如死,暗不見天日的日子!十年裡,她被他侮-辱,被他折去驕傲與尊嚴!你是柳如儀的兒子,所以,你是所有人中最沒有資格進夫人墓地的!”
柳色抿緊嘴唇,傲然地站在原地,可無論他的姿態有多麼驕傲難犯,在眾人眼中,他已經單薄無力。
“裴臨浦,你是夫人的叛徒,你才是最沒有資格呆在這裡的人!”尤主管見自家少主受辱,立即挺身護主。
“我是叛徒。”裴臨浦這一次,卻破天荒地沒有反駁,只是微微一笑,用無比輕鬆的語氣肯定道:“我背叛了夫人。”
眾人都頗感訝異,賀蘭雪,尤主管,易劍皆是側目。望著他。
裴臨浦年輕時,必是一個不下於裴若塵的俊朗青年,即便是被風霜侵襲了十多年,這一笑的魅力,比起裴若塵,竟絲毫不遑相讓。
“父親……”裴若塵雖然早就聽到過這樣的言論,可是潛意識裡,從未真的承認過。
現在,裴臨浦當著所有人的面,公然說了出來。
他崇敬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