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雷雨的緣故,天氣格外悶熱煩躁。有年輕媽媽大聲在責罵孩子,孩子被媽媽一吼哭得厲害。駛過去的公交車塞滿了人,你擠我我擠你一不小心就紛紛抱怨開來。
手機螢幕終於亮了亮,展昭懷著隱匿的期待望向螢幕。
水藍色背景的螢幕上顯示有一條新訊息,訊息很短以至於不用點開就能看見全部的內容。誰也沒有看見展昭眼裡有什麼東西閃了閃,就像是恆河上的一粒辰星,瞬間照亮了夜空的寂寥。
“貓 來爬窗”。
☆、第十章
車子尋著一處較為偏僻的角落停下,展昭如野性的靈貓般繞到別墅後方。玉堂所在的房間是第三層,但是他吃不準是第幾個窗戶。別墅外牆呈純淨的白色,黑鐵窗欄澆築成藤蔓花飾。無端想起初次邂逅的午後,他和那個飛揚跋扈的白衣少年也是隔了一扇柵欄門彼此相望,若即若離的試探和挑釁,終是不知不覺走上了共同的軌跡。
丈量一下窗戶的高度,展昭不由羨慕起拯救古塔中萵苣姑娘的王子來,至少他還有姑娘的一顆芳心和堪比天梯的長髮,哪像現在自己要接的這隻耗子,估計爬上去了也只會換來一通損他的話。
展昭並沒有茫然行動,而是先仔細打量四下。這一搜尋,竟發現牆角處有一根直徑為兩厘米粗的攀崖繩,被盤成一堆正對著其中一扇窗子下面。繩子會是玉堂放在這裡的嗎?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否定,且不說白玉堂被困在屋裡是出不來的,他那樣的脾氣才不會如此好心備上一根繩索。排除了白玉堂,剩下的也就只能是白金堂了,那雙深不可測的眼底隱藏了萬千,令人難以忘懷。
眼下不是耽擱的時候,蔣絡生死未卜花衝不知所蹤。展昭環視四周最後確認一下是否安全,他可不想真的被捉姦在牆平白因那耗子毀了一世英名,然而他不會知道他的一世英名在遇上耗子的那一天起就岌岌可危保不住了。這一看還真看出了端倪,攝像頭改裝得甚為隱秘,由一根細細的線連線一直連到繩子對上去的窗戶裡。既然你想偷看是吧,展昭笑得促狹,拾起牆根的繩子在腰上打一個結,舒展舒展筋骨開始爬窗行動。
展昭沒有穿警服,內裡是一件輕薄短T恤,因車內空調冷套了便在外套了一件藍色襯衣。常年訓練的身子挺拔柔韌,裸露在外的手臂線條均勻好看,不是最惹眼的肌肉型,卻藏了不可思議的爆發力。攀崖繩的一頭束在腰際,便將腰身的形狀勾勒出來。第三層窗戶的底端距離最下面大概有八米高度,展昭掂量了一下,一二層的窗戶正好可以作為墊腳石。
縱身一個飛躍,展昭藉助蹬牆之力一舉躍上第一層窗戶的平臺,如鷂子驚掠飛燕騰空。雙手錯落扶住窗戶邊沿,吊在半空中的身軀如華山峭立凌凌生威。夏日的風很熱,貼著面頰堪堪拂過,額上滲出幾滴汗水,沾溼鬢邊的短髮。展昭顧不得摸一把汗漬,抬頭望向第二層窗戶。
雙腳踩踏在不算太過寬敞的平臺上,為了視線不被遮擾免不得要把頭探出向上檢視。手換了一個攀爬的位置,原先的地方就留下一個汗津津的手印,在潔白牆壁上特別醒目。隨著汗水的蒸發,那手印很快就淺了下去,誰能知曉某隻目不轉睛盯著螢幕的小耗子笑得合不攏嘴,刻意把鏡頭拉近截下那隻貓爪。這才是真正的捉姦在牆吧,要捉也只能輪得到他白五爺捉。
沒有耽擱,展昭醞釀一下氣息便向著第二層進發。雙膝微微下蹲,蓄勢待發積聚足夠的力量等待契機。十指曲起扣攏,五官因緊抿的雙唇帶出幾分冷冽之態,使得原本溫潤平和的面目兀自生出些許傲然風姿。
修長手指在嘴唇下方輕輕滑過,某隻一眨也不眨望著監控螢幕的耗子暗暗感慨一聲真有範,雖然比起白爺爺來差了一截。
整個人如繃緊的弓弦,弓身發力就將箭矢彈射出去。展昭腳下一用力凌空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