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兩位都不舒服,回去休息最好。”冷之清開了口。
只是,這句話在司徒雷焰而言,聽著彷彿逐客令。當然,這種疑慮與動容,他並不表現在臉上。他依舊平靜如初,彬彬有禮地絲毫不露破綻:“冷董,我們告辭了。”話音未落,手臂又收緊了顧若藍的腰肢,轉身離去。
蕭曦曦的臉色還是不能完全恢復得安然,她的情緒顯然受了影響。看司徒雷焰親暱地摟著顧若藍離去的背影,她有些恍然。
輕輕地落座,她的胃口盡失,拿著餐具望著食物出神。
“你們之前有過什麼?”冷之清毫無徵兆地開口,頓時嚇了蕭曦曦一跳。
蕭曦曦臉色更是不自然,灰溜溜地不敢抬眼,儘量敷衍了事:“沒什麼,這個是什麼?——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太過明顯的掩蓋,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不說,悉聽你便。”冷之清淡笑。
蕭曦曦更是心神不寧。想不到,這些都逃不過冷之清的眼睛,她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並不在意司徒雷焰,但剛剛他的表現,著實讓她六神無主起來。
冷之清一定是察覺到什麼了,她這樣的掩飾,反而更讓自己陷入一種騎虎難下的樣子來。抬眼看看冷之清,他並未帶著任何介懷的表情,當然——他想來基本毫無表情的。
蕭曦曦輕嘆了口氣,停住了刀叉,淡然開口:“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怪自己,也怪司徒雷焰。說不清道不明的凌亂,湧上心頭。
“他是孩子的父親。”冷之清直截了當地開口。
語氣,介於疑問與肯定之間。
蕭曦曦立馬有些心慌。沒錯,剛才小爵說得太過明顯,孩子的表情向來不會欺騙人的。儘管司徒雷焰話端突起,一副絕情的樣子,但冷之清的洞察力足夠明晰。
“嗯,他是。不過,我真的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了,那部分記憶我沒有。”蕭曦曦苦澀地笑了笑。自從遇見司徒雷焰之後,她已經重複了太多次,她關於他那部分記憶根本不存在。
然而,每每的遇見,根本不給她喘息機會。
“什麼都不用很刻意,”冷之清的話在她亂七八糟的心緒裡,像吃了一顆靜心丸一樣,他的話雖然冷沉,卻能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繼續道,“任何事,任何人都是這樣。”
蕭曦曦點了點頭,沒再作聲。
冷之清看著滿腹心事的蕭曦曦,有一剎那的失神。
與她坦白了自己的心事,像忽然能放鬆了一口氣一樣,積鬱幾年的沉悶得到了極大的緩釋。每次看到她,他便也寧靜不已。這種感覺,不同於丁柔帶來的那種冷豔,更多的是一種安心。
蕭曦曦與丁柔不同,儘管面容那麼得相似。一次次他逼迫自己放棄,放棄那種她就是她的想法。只是總是欲罷不能。
但現在,她與丁柔的不同,日益明晰起來。
蕭曦曦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平和靜柔的氣息,竟然可以讓他逐漸地從思念丁柔的苦悶中解脫出來。他想不到,眼前她澄澈的眼神,卻如此具有靜默的爆發力。
“你還好吧?”蕭曦曦疑問地看著冷之清,“你不吃點東西嗎?”她本來是釋懷了,開始一點點地切盤子裡的牛排,放到口中,感覺味道甚佳。這食慾,也呼之即出,想叫冷之清一起吃,卻看他盯著她出神。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已經很久了,這種眼神與之前審度自己的並不相同。之前那種審度,像脫離自己的一種思考,可能因為對比有關係,而現在他那種投注過來的目光。。。。說不清楚。
蕭曦曦有些詫然於此。
“嗯,喜歡就多吃點。”冷之清罕見地對女人體貼起來,這句話聽上去並不突兀,只是他從不會說什麼軟話,想到此,他自己都不禁感覺有些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