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也挺瞧不上那個眼鏡男的。
“不過這人平時應該也是個大忽悠,不然也不至於張口就來。”康戈笑道。
紀淵哼了一聲,對這種人連評價都懶得去評價。
吃過了早餐,他們就開始四處遊玩起來,曬了太陽,吹了海風,玩了水,一上午過得十分愉快,唯一比較掃興的是,下午的時候他們居然又和那個眼鏡男偶遇了。
眼鏡男行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幹什麼,臉上的表情不大好看,急急忙忙不知道是去找人還是躲避什麼人,與他們四人擦肩而過,很快就隱沒在人群裡,看不到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海上的風浪忽然大了起來,原本四個人打算要去看舞臺劇的,結果因為風浪太大,舞臺表演的道具都放不穩,表演只好取消,所有乘客都回房間去。
暴風雨要來了。
狂風驟雨
很久以前,顏雪有一位生長在海邊的朋友曾經對她說,大海是最最喜怒無常的。風和日麗時,與狂風駭浪時,絕對是截然不同的兩番景象,一個美得不行,一個可怕的不行。
在此之前,顏雪並沒有特別深的感觸,畢竟人沒有辦法想象出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景象。
這次可就不同了,她切切實實地體會了一次那種被大海支配的恐懼。
大概三歲之後,顏雪就從來都沒有過從床上摔下去的經歷了,沒想到這麼大了,因為一次海上的遊輪之旅,居然又體驗了一回。
晚上的演出取消之後,四個人就做船員的建議下迅速回了房間,那時風浪就有點大了,船在浪裡搖搖晃晃,夏青好幾次差一點因為晃動而撞在走廊的牆上,幸虧紀淵在身後護著,顏雪碧夏青的平衡性好一些,兩個人回房間的路上還算順利。
回了房間,躺在床上,顏雪還開玩笑,說或多或少找到了一點小時候睡搖籃的感覺,輕微地晃呀晃,感覺還不錯。
兩個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聊了一會兒天,迷迷糊糊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顏雪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和康戈兩個人一起去滑雪,在纜車上正穩穩當當的坐著,晃晃悠悠向山頂攀升,不然何沛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對她咧嘴一笑,陰森森地冒出一句:“下去吧你!”
那一瞬間,顏雪便騰空而出,向下墜落下去,在空中翻滾了一圈,面朝下掉入雪堆。
可是那雪堆為什麼這麼硬!顏雪感受到了一陣磕碰帶來的鈍痛,以及鼻子傳來的酸脹感,這痛覺太過於真實,終於將她從夢中拉回到了現實,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面朝下趴在地上,整個房間都變成了傾斜三十度左右的角度,若不是地面上有一層地毯,搞不好她現在已經滑向一側去,要撞上旁邊的沙發椅了。
清醒過來之後,這種劇烈的晃動讓顏雪顧不得去檢查自己身體上的磕磕碰碰,趕忙爬起來,跪在地上,放低重心,用手抓住固定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