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回京之前,先與陸毓衍說說明白。
蕭嫻從內室裡出來,見謝箏擺桌都擺得心不在焉,笑著問她:“想什麼呢?”
謝箏回過神來,屋裡只許嬤嬤一人,她也就沒避諱,道:“淺朱剛跟奴婢說,外頭傳言衍二爺大清早就去順天衙門了,似乎是他的熟人遇害了。”
只聽前半句,蕭嫻正彎著眼睛笑,想打趣一句“果真是與表兄有關”,後半句冒出來,她的笑容頓了頓,添了幾分困惑:“他如今倒是和衙門有緣了,就跟在裡頭掛了職似的,整日裡過去點卯。
你也別擔心,左不過是問幾句話,最多再讓他查案子,讓許媽媽去和哥哥說一聲,有了訊息就趕緊給傳回來。”
謝箏抿唇,想說自個兒沒擔心,話還沒來得及出口,許嬤嬤已經轉身去了,她只好把話都嚥下去。
沒讓旁人進來伺候,蕭嫻也不與謝箏講究,拉著她一道坐下用飯。
剛咬了半塊米糕,遠遠的傳來驚雷聲,謝箏看了眼不算透亮的天色,道:“估摸著今日還要落雨。”
蕭嫻笑了起來:“一場秋雨一場寒,我恨不得趕緊涼快些,秋老虎厲害,我都快悶出病來了。”
等吃完撤桌時,雨水已經落下來了。
不比昨夜風大雨急,只滴滴答答的。
許嬤嬤去前頭走了一趟,回來時亦是狼狽,連聲抱怨雨天難行。
中午時,蕭臨那兒還沒有訊息傳回來,門房上卻來傳了話,說是松煙在外頭等著阿黛姑娘。
蕭嫻聽了,瞪了謝箏兩眼,嘆道:“三天兩頭的,我都不知道該生氣質疑,還是該習以為常了。”
謝箏亦是一頭霧水,這個時候,松煙、或者說陸毓衍到底為何要尋她。
陸毓衍的同窗遇害,她難道還能幫得上忙不成?
心裡嘀咕歸嘀咕,見蕭嫻揮著手催她趕緊去,謝箏便撐著傘去了。
出了安語軒,穿堂果真跟淺朱和許嬤嬤說的那般,積了不少水了,饒是謝箏再小心翼翼,走到角門處時,鞋尖也有點溼了。
松煙見她出來,指了指邊上的小轎,道:“姑娘先上轎吧,免得再沾了雨水,我們一路走一路說。”
轎子抬起,謝箏撩開簾子,疑惑道:“我早上聽說衍二爺的一個熟人遇害了,二爺還去了衙門裡。”
“哎,哪裡算什麼熟人,爺與他合不來,”松煙哼了一聲,道,“就是那個段立鈞,前回在茶館裡提起來過與駙馬爺交好的那一位,不曉得姑娘還記得不記得。”
謝箏記性本就不錯,當時提起來的時候,正好又說到了清閒居,因著謝慕錦的關係,那番對話她是認真聽了的,後來她又問過鬆煙林駙馬與段立鈞的交情,這回一提,謝箏便對上號了。
“太常寺卿的孫兒?”
“就是他,昨夜被人在河邊捅死了,”松煙接著道,“昨日傍晚,我們爺去尋蘇公子時,與那段公子有幾句言語上的不愉快,早上剛出門,衙役就來問了。要不是我們爺平日裡行得正、站得直,楊府尹又知道他的為人,說不定就要被當兇手問話了。”
謝箏驚訝,她早上還跟淺朱說“總不至於被人誤會他謀人性命”,原來還真的差點就被誤會了……
“如何鬧得不愉快了?”謝箏問,話音一落,她就見松煙的肩膀垂了下來,一臉的無奈。
“為了、為了我們那個還沒過門的奶奶唄,”松煙嘆了一口氣,“你知道謝姑娘吧,與你們姑娘是手帕交,鎮江的事兒傳回來,背後不曉得多少人笑話爺呢,還有像段公子那樣當面就諷刺的。”
撩著簾子的手不禁顫了顫,謝箏只覺得呼吸都艱澀了些。
她猜到陸毓衍會因為謝家的事情被人指點笑話,所以當初在蕭嫻跟前,才會有“恨不得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