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藥鋪後頭,悄聲問:“你這冒失的就將山上採到黨參之事說出去了?”
瑾音搖頭:“也就與我奎叔說了說。”
掌櫃無語:“你就不擔心,山上的黨參都被挖了去?就和那鐵皮石斛一般?”
瑾音聽到‘鐵皮石斛’,沒忍住瞟了一眼掌櫃。
掌櫃被她看的心塞,知道這丫頭還記著他坑她的事呢,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那事還記著呢?”
“啥事?我不記得。”瑾音搖頭,笑著回了句,又道,“我知道掌櫃的照顧我,所以教我找些稀罕藥材賣錢,也知道掌櫃的擔心我賺錢的路子沒了。您的好我都記著呢。”
一通話說的掌櫃心裡服帖極了,瑾音繼續開口:“如今,我在縣城開的糕點鋪子,生意很是不錯,不必似以前一般,光靠著採藥打獵那些賺銀錢。我生活好了,可村裡族人卻如往常。同是一個村的人,他們中許多人幫我良多,特別是我奎叔,我也是希望他們過的好的。”
“成吧,你已有主意,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掌櫃點點頭。
“唷?瑾音,這許久終於想起我們來了?”孟非路過門口,匆匆走過又倒返腳步,探頭進來。
“孟非哥!”瑾音側頭一看,見是他,趕忙同他問好。
孟非跨步過來,打量了一眼瑾音,比劃了一下:“長高了呀,不過呢,瘦了,也黑了!”
瑾音剛剛還笑的一臉燦爛,聞言,臉一垮。見面就說人姑娘黑了,這樣禮貌嗎?
掌櫃見孟非與瑾音有話要說,正了正衣冠:“你們聊,我去前頭了。”
掌櫃剛一出門,孟非就抱著雙手,好奇地摸著下巴:“你啥時候與掌櫃關係這般好了,我記著,他以前坑過你的。”
“咳,咳。”才至窗外的掌櫃,腳下一踉蹌,重重咳幾句。
瑾音扶額。
孟非哈哈地笑,笑了一會停下,問:“今日是來謝主子的?”
還真不是……
瑾音不好回,也不知怎麼回,便問:“二爺在?”
“在啊,在寫字。”孟非回。
“我記得你們回京城了的,怎的又來了千水縣?”瑾音好奇,實在想不通他們來這裡做什麼,難道就為了打理這家小藥鋪的生意?
也不像吶,她瞧著保春堂的事,掌櫃都是能做主的。
孟非沒說緣由,而是開口:“主子好歹送你那麼貴重的宮燈,來了便進去拜謝一下吧。”
瑾音遲疑一會,問:“特別貴重嗎?”
孟非嘖了一句,道:“宮裡的燈,不說其他,那燈紗便是上好的杭紗,那刺繡更是京城有名的繡娘繡的,你說貴不貴重?”
瑾音驚的張大嘴。
孟非見她吃驚,很是得意,又擺擺手:“不過呢,也就是你們小姑娘喜歡罷了。”
邊說,邊帶著瑾音往藥鋪後堂走去。
及到後堂,只見芝蘭玉樹的清貴公子正提筆寫字。
他身後站著的黑衣男子,便是中秋那晚給瑾音送燈的侍衛。
孟懷安聽見腳步聲,抬眼看過來,見是瑾音,淡淡一笑,將毛筆置於硯臺旁。
瑾音假裝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他寫的字,和人一樣,極有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