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九皇子妃也是這樣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靠近。
像一隻容易受驚的蝴蝶,讓他忍不住屏息凝神,一動不敢動。
身上已經徹底麻了,但是謝玉弓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大聲?一點點,她就會再次被自己嚇跑。
白榆總算坐在床邊上的時候,謝玉弓的心臟都已經停了。
白榆卻很謹慎,坐著也是保持一個隨時會站起來跑走的姿態。
她知道謝玉弓沒睡,哪個正常人?睡著了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嘖。
這一會兒連呼吸都沒有了。
白榆看著謝玉弓,雖然危險,但還是深吸一口氣,想努力表示自己是有用的。
“我知道你厭惡我……”白榆輕聲?開口,猶如?自言自語。
“我不會惹你心煩,你放心,馬上萬壽節了,我有辦法一定會讓陛下為你封王。”
“等到你……你成為了真的王爺,離開了皇城這是非之地,我會自行尋找去路。”
白榆的聲?音很細,很小?,像是生怕被誰聽到一樣。
說:“你放心……我不會成為你的恥辱。不會霸著王妃的位子不放,我只要病逝,你就能再好好地娶上一房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做王妃。”
“我會……”白榆的聲?音帶上了一些?哽咽。
“我會病逝的。”
這樣總行了吧,到時候她“病逝”了。
謝玉弓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
反正白榆的目標只是活下來,她可拯救不了世界。
謝玉弓搶奪皇位成功殺死男女主還得十幾二?十年。
“病逝”後活個二?十年也差不多了,她現?在二?十多,再活個二?十年左右是四十。
在現?代社?會有點年輕,但是古代社?會不算小?了。
說不定活不到那時候,畢竟這世上不能治癒的病太多了,感?冒還死人?呢。
白榆說完之後,覺得自己給自己鋪的這個預設是很好的。
這樣她以後突然在封地死了謝玉弓也不會奇怪。
她說完之後,就準備起身離開。
謝玉弓是反派,喜怒無常,她還是忍著點吧。
但是她不知道,在說到“病逝”的時候,裝睡的謝玉弓已經背對著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在白榆“自言自語”結束後,謝玉弓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形容。
什?麼?意思?什?麼?叫“會病逝”?!
他難道逼著她去死了嗎!
他不過就是推了她一下,沒讓她解褲子幫他方便。
她要為他請封,他就一定是那般狼心狗肺之人?,在事成之後,要逼死自己的髮妻另娶名?門閨秀?
等到白榆起身,他根本?連想都沒想,直接轉身伸手抓向白榆。
抓得十分?用力,他現?在簡直烈火灼心。
白榆沒料到謝玉弓會抓她,一下子被扯住了衣襬,扯得跌坐了回?去。
白榆之前被謝玉弓砸了一下,屏風硌得屁股疼,怕再一墩尾椎骨要解體,於是洩力向後,直接順著這股力道向後倒去。
然後她不偏不倚,正倒在了謝玉弓的枕頭邊上。
謝玉弓這會兒也躺著呢,兩個人?第?一次離得如?此之近地對視。
白榆臉上是未曾偽裝的莫名?其妙,謝玉弓在眨眼之間燒成了一個人?形的紅柱子。
昨夜的畫面,她抱著自己穿過的皇子袍,低低難耐地喊著自己名?字的樣子和眼前的這張他第?一次認真看清的臉重合。
她的眼睫裡面,藏著兩顆不湊得這樣近,看不到的小?痣。
一顆是黑的,一顆竟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