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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帝的心自然是?漸漸偏移。
直到皇宮裡?面?出現了“德妃同侍衛私通”這件事?。
安和帝當時真?的氣瘋了,因為無論他如?何困囿朝政和權勢之中,始終對德妃有那麼幾分真?情。
證據確鑿,德妃被抓了現行,衣衫不整,那男子的精陽都在她的身上,百口莫辯。
安和帝震怒之下,令人絞殺德妃,車裂那侍衛,再?將九皇子幽禁於長樂宮中。
而如?今,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
九皇子先前為德妃洗清了冤屈,當年之事?乃是?他人陷害,德妃無辜。
可是?那男子精陽落在自己?的女人身上,安和帝的心中縱使有愧,卻總也過不去那個坎。
可是?如?今……這後宮眾人,妃嬪無數皇子繁多。
看似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但當真?有誰,是?真?的愛敬他呢?
他們都懂事?,不妒忌,不會因為自己?的陪伴稀缺就惱怒發瘋,甚至會在自己?偶爾過去的時候感恩戴德。
可是?安和帝如?何不懂,不在意他的真?正寵愛的人才?會如?此。
不在意他這個人,才?會禮數週全,從不奢望啊……
他回憶往事?,這一生?唯一他能?夠確信真?心愛過他的女人,竟只有會冒著被厭棄幽禁的風險,試圖將一個君王捆在身邊的德妃。
而他和德妃的孩兒長大了,被他厭棄多年,最終神智失損,竟然也唯記得當年他私下教授他為君之道時,對他說過的:“我兒無須同其他皇子一樣叫父皇,只需稱呼我為父親。”
“我們是?一家人。”
安和帝年逾五十,終是?在江山穩固子孫滿堂的如?今,又找回了當年的一絲真?情。
而時移世易,物是?人非。
他怎能?不疼惜愛重這般痴傻,卻只會念著父親的孩兒?
“你雖出身庶女,卻重情重義,言辭鏗鏘不畏天威,更勝皇城許多氏族嫡女虛名,只是?為自己?的夫君直言,又何罪之有?”
皇帝對依舊五體投地的白榆說:“九皇子妃,平身吧。你與九皇子的孝心,朕知曉了。”
這殿中之人聽著皇帝說話都帶上了一些動?容,不由得個個咬緊牙關?。
沒人覺得這九皇子妃多麼感天動?地,只是?覺得她巧言令色揣奸把猾。
白榆達到目的,又對著皇帝端正叩頭?,這才?又慢慢爬了回去。
後面?從十皇子開始,繼續由太?監唱報賀壽禮。
只是?安和帝望著自己?痴傻的九皇兒,依然陷在昔年的“真?情”之中。
又如?何聽得進去他其他的皇兒,如?何絞盡腦汁地蒐羅來的好物?
有親筆書寫的“萬壽圖”這珠玉在前,滿室的金山銀山,也會黯然失色。
白榆“不驕不躁”,跪回九皇子身邊。
而謝玉弓又何嘗不是?同皇帝一樣,心中震動?難言。
只不過他震動?的並非是?什麼“從前”,他厭恨皇帝至極,恨不得將他殺之後快。
更對這滿殿的皇子妃嬪反胃欲嘔,心中盤算的都是?怎麼讓他們身首異處。
他從未期盼過什麼“君恩父愛”,就連在自己?的母妃盛寵之時,也未曾在皇帝面?前失過禮數。
而君王之愛如?登天梯,君王之厭如?遇山崩。
山崩之下,他母族段氏如?山中群獸,死傷殆盡。
因此謝玉弓從不會去期盼安和帝垂憐。
所以他的計劃之中,無論多麼兇險艱難,哪怕是?裝瘋賣傻,也從無一條是?討好安和帝,祈求什麼再?度得寵。
哪怕得皇恩,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