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烈地一怔,他到底還是說了,我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時他是不絕不會說的,事到如今,究竟我是為了什麼原因跟他在一起,他也不管不顧了。我愣了半響,強忍心中的悸動扯出一抹笑容:“喬沫然,這種玩笑不是隨便可以開的,而且一點兒也不好笑。”
我轉身就走,步子越來越快,眼淚也落的越來越兇,我聽到他的聲音遠遠地從後面傳來,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談水,我已經找到你了,為什麼你竟還認不出我!”
這一句話猶如一顆強力炸彈讓我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他的這一句話比任何一句都來的讓我心寒,即使原先不知,可是這三年來的朝夕相處,一切緣由也不言而喻了,我不得不感動於他的用心良苦,也是因為這個才讓我的心沉淪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深,因為我終究還是忘不了十年前那一雙墨黑如子夜般的眼眸。
我雙手成拳捏個死緊,緊到連指甲都深深嵌進了手心裡。我咬牙心一橫,用力扯了頸項的那一條銀鏈子,手一揮高高的將它拋進了橋下的河流中,我回身朝他喊:“喬沫然,這下我真的什麼也不欠你了!”
我一路狂奔回家,之後生了大病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模模糊糊中聽到嬸嬸對我說,那個男孩子原本已經跟著我走到家門口了,卻不知道為何接了一通電話就失了神般地回去了,嬸嬸還說,看到那孩子當時的眼神真真是讓人心疼啊。我難受的說不出話,只轉了個身靠著牆邊默默淌淚 ,自己何嘗不是傻人一個,在那樣冷的夜晚,竟瘋了一般地跳下河去摸那鏈子,整整幾個小時淌在水裡,最後到底是讓我找著了,可是卻也因此受了風寒,連著三天高燒不退,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也就這麼過了幾天。從此往後,喬沫然這個名字就完完全全從我的生命中抽離出去了。
塵封的往事如今回憶起來,仍是如同揭開了一塊許久未愈的傷疤一樣的刺痛,原以為那傷口已經好了,可是揭開才發現它仍是會淌血的。
這後花園倒也是個清靜的地方,也極容易讓人引發太多的傷感情緒。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幾個在這裡沉淪的,臉上還掛著不爭氣的淚水。抬頭間隱約看到有人從屋裡走出來,我忙側過身去把淚水給擦了。
“談小姐。”李管家走到我身邊客氣地喚了我一聲。
我忙站了起來,勉強笑著應了一聲:“不好意思啊,李管家,我竟在這兒偷懶了,我這就進去。”
她拉了我一下,想必是有話要說,我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沒有動。“談小姐,我家少爺從小脾氣就怪,如果他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得罪了您,我代他向你賠不是了。”她說這話的時候態度謙和有禮,這讓我更加難堪了,忙介面道:“不是的,李管家,您這麼說才真的是讓我慚愧呢,我確實也是不對的。”
李管家的神色舒緩了些,微微笑著說:“看來是誤會了,談小姐也是聰明之人,這麼些個下人們都在一個屋子裡,羅少爺、羅小姐那兒恐怕……”
她欲言又止,我倒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和喬沫然那樣子很多人都看到了,若是傳些個什麼話道曼曼跟前,最後更難堪的也只會是曼曼,畢竟我莫名其妙地同他的未婚夫翻了臉到底也是說不過去的。
李管家見我定定思索的樣子,輕聲在我耳邊補了一句:“少爺最喜歡喝黑咖啡了。”
我知道她是在給我臺階下,畢竟她還是站在少爺那邊的,而我說什麼也只是個外人,理應先去求和的。我笑著朝她點了下頭:“我知道了,謝謝您的提醒,我到底是太年輕了。”她也只是笑著拍了下我的肩,表情是頗為讚賞的樣子,我想就這樣算了吧,就當是為了曼曼,就當為了曼曼。
我進了屋子,繞過客廳去廚房時看到喬沫然果然坐在沙發上,腿上放了一疊檔案,低著頭仔細地看著。我用心地磨了咖啡豆,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