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也不會把自己賣了吧?
若僅僅是一個張鶴齡那還好辦,如果是更有城府,更有手腕的人要對他下手呢?那謝慎恐怕就要陷入困局之中了吧?
好在翰林院就是一個庇護所,在這裡編纂修史就可以暫時避免和這些外力接觸,也可以磨礪自己積蓄力量。
人生有時就是這麼戲劇性,也許一步踏錯就會步步跟著錯。
好在王華老爺子一語點醒夢中人,謝慎現在醒悟的還不算太晚。
謝慎隨著王華進了翰林院一併來到公署,卻是滿懷心事胡亂翻了些散亂的典籍,與那韓博士道:“今日怎麼不見王、陳兩位編修?”
韓榮訕訕一笑道:“兩位編修向王老大人告了假,今日怕是不能來了。”
謝慎心道這王瓚、陳瀾平日裡就是同進同出,現在竟然連告假都要趕在一起,當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不會二人之間有那斷袖之癖吧。
聯想到大明士大夫階層裡男風盛行,謝慎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那陳瀾每次看他時眼神中都閃過一絲灼熱的光彩,這該不會是對他有了想法吧。。。。。。
想到這裡謝慎不禁汗毛豎起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在發現的早,以後絕對不能給這兩人有可乘之機。
謝慎暗暗定神,這便開始指揮各博士、典簿、侍書開始編纂《會典》。
卻說轉眼間便到了晌午,謝慎趴在官署公案前午休,迷迷糊糊間卻聽得身旁的幾名官吏在小聲談論著什麼。
“你聽說了嗎,王日講的家奴被人打傷了。”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
“還能是誰,壽寧侯府的人唄。聽說是這王家無意間截斷了上游的水渠,結果壽寧侯府的人就上門興師問罪了。據說幾十號人直接把王家莊子砸了個稀巴爛,上前勸阻的王家佃農被打傷了好幾人呢。”
“王家一向低調,怎麼會突然截斷上游水渠斷了壽寧侯府田畝灌溉?這不是打壽寧侯的臉嗎?這位什麼時候吃過虧,遇到這事沒把王家莊子掀個底朝天就不錯了。”
“嘿,說是壽寧侯府的田畝,其實就是無主荒地罷了。不過這位是個橫行恣意的性格,要把無主荒地劃到自己名下還不簡單?”
“原來是無主荒地,這樣看王家倒是情有可原了。”
“誰說不是呢,要是都像壽寧侯這樣看上哪塊地就大手一揮圈了起來,這京畿周圍的田地還不得被分個乾淨。”
“這種事情官府也管不了,別管是宛平縣還是大興縣令都躲得遠遠的,就連順天府衙門的人也都裝作沒看見呢。”
“一個是當朝國舅爺,一個是《會典》總編修,嘖嘖,這種兩頭為難的事哪個願意去做?”
“聽說王家正在京城中各處散發訊息,隨便哪處都能看到檢舉壽寧侯惡行的紙貼呢。”
“壽寧侯強佔無主荒地在前,後行兇打人在後,恐怕遮掩不過吧?”
“遮掩不過?你忘了咱們這位國舅爺的本事了?天大的事情,只要讓他到皇后娘娘那兒一哭也就屁事沒了。”
二人兀自說的興起,吐沫星子四濺,全然沒有留意到正在午睡的謝修撰全聽了去。
謝慎也暗暗嘖嘆,王守文看來也是一個狠角色,竟然這麼快就給出了回擊,還這麼強有力。
其實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如果王家忍了,恐怕也就這麼過去了。
但王守文也不是能夠打碎牙往肚子裡咽的主,故而才會想到去找謝慎,想出了這麼一個絕妙的辦法。
壽寧侯在京中跋扈是出了名的,王守文想要打一場翻身仗就要充分的利用這一點,要讓自己站在輿論的制高點,獲得京城百姓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