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了一個決定,根據風向變化確定路途中如何施展法術:
吹西北風時,用乘帆術趕路;吹北風時,就在北風中斜行,一時偏東、一時偏西,在北風中的路線此時大體上形成一個之字,此時就用御帆術趕路。
北風中用御帆術趕路,又把路線扭曲成之字形,雖然拉長了線路,速度又相對慢一些,會更辛苦。但是,陳德堅定地認為這些辛苦是值得的。
陳德的這一決定,又帶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當西北風吹起,陳德就單純是在一個趕路的狀態中,就是在反覆不停地施展乘帆術,他的身體此時非常地舒展、放鬆,而頭腦就基本處於輕鬆的休息狀態。
當北風吹起時,陳德就在非常用心地施展御帆術,因為將在戰鬥中起重要作用的御帆術,其純熟程度將事關生死。
當一條條河流、一座座山峰被甩在身後之後,陳德對御帆術的掌握越來越純熟。
感受到掌控御帆術的進展,陳德甚至喜歡上了這種被風吹在身上的感受。寒風吹在身上別人感覺是刺骨般的寒冷,陳德此時卻感覺像是一些頑皮的小孩,在用他們的小手在他身上抓撓。
得益於陳德合理的安排,當頭腦、精神力得到適時的休息後,再投入對御帆術的琢磨、鑽研後,使他幾乎每天都有進境,故而陳德對御帆術的掌控越發的純熟和入微。
一萬多里路程,時常全身心沉浸於風中,就像是全身放鬆擁抱風一般,使陳德感覺到風的韻律、風的秉性。
風變化萬端。
風時急時緩,風時烈時柔。風狂暴時能將參天大樹連根拔起,能捲起數十丈高的巨浪擊潰堤壩、摧毀岸上房屋。風溫柔時能讓小草輕柔地舞蹈,柔和勝過情人的撫摸。
對風的觀察,對風的擁抱,讓陳德對風越發地理解和親和。
一次,當他乘風翱翔於空中,閉眼、全身放鬆,他的念力輕柔地散發於身周、蔓延於數十丈內,與周圍似乎融合為一體。
他感到自己進入了微妙的境界,念力中他“聽”到了風裡不下百種的聲音,他忽然心中一動:原來,人們所說的“風聲”,其實並不是風發出的聲音,風是無聲的、風是無息的。
所謂的“風聲”,其實就是風吹動樹葉,樹葉發出的聲音;風吹折樹枝,樹枝折斷時發出的聲音;風吹起波浪,波浪發出的聲音;風搖晃窗戶,窗戶發出的聲音;風吹動衣裙,衣裙發出的聲音;……。
空中傳來的流動的“風聲”,其實是風激盪雲中的水滴,水滴們發出的聲音,其實是風吹拂雲中的冰晶,冰晶發出的尖嘯聲;地面上的固定的“風聲”,其實是風吹拂在這些紋絲不動的物體表面時,風與物體表面的極細微的尖銳處,擠壓刮蹭所發出的各種摩擦的聲響;……。
風乃無聲。
這一天,同樣北風凜冽,最近總在體悟、揣摩風的陳德,感到自己似乎處於一種臨界狀態下,不知會發生什麼呢?他小有期待。
專心地施展御帆術,專注地勾連體外的北風,融合騰飛,一次次圓滿地施展御帆術。漸漸地,不知不覺間陳德進入了無我的空靈之境。
浩蕩而來的大風,此時在陳德的感知裡,並非整齊劃一。
風是自由肆意的,浩蕩的風裡有許多股、許多束、許多團,大大小小、速度各異、變化多端,有的朝向並非往南,而往東或往西,因為最多的就是朝南的,故而整體上這浩蕩的大風就是北風。
對了,陳德心中一動,感知裡那些往東或往西的風束、風團,與往正南的風束、風團碰撞、融合時,就在浩蕩的大風中形成了許多風旋,而風旋的方向在變化,有時它們的方向就是朝北。
陳德心裡樂了,北風陣營裡時時在誕生南風,雖然這些南風的存在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