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大動肝火究竟是何時候?
“我怎樣?”
石雲秋兩手往腰間一插,鳳瞳細眯。
“玉爺真要訓我、與我對鬥,還是先花點氣力把背上刀傷化去再說吧!”挑眉,勾嘴,又是那種勢在必行且勢在必得的神氣。“你以為如何?”
“你……什麼意思?”心頭陡震。
“適才大街上混亂無比,玉家武師們自顧不暇,男女老幼倉皇躲避,沒誰留意到你究竟有無受傷?即便力頭後來瞥見了,也不知你傷勢輕重。”說著,她語氣也一轉嚴肅,矮下身來與他平視。
身軀再次感受到“危險”迫近,同樣寒毛豎立,同樣說不出的麻感沿脊骨竄升,這般的“危險”對玉鐸元來說,比那些真刀實劍往身上招呼更具威脅。
他仿彿被重手掐住頸、抓爆心。
渾身泛寒,背與寬額皆滲冷汗,他僵直著,只能被動去聽取。
然後,某種極壞的預感正慢慢現形。
“你想說什麼?”從喉間艱澀問出。
“還不懂嗎?”她平聲靜氣,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若你傷成這樣子被送回玉家,勢必鬧得玉家上下眾所皆知,那就得拖著那道傷。你後背都快被血染遍了,那條刀口絕對不淺,何不趁現在四下無人,自個兒先動手把傷抹掉,抹得乾乾淨淨、完好如初,也省得活受罪,不好嗎?”
抹掉?!
完……完好如初?!
“怎麼抹……傷怎麼抹?你胡言亂語些什麼?”俊容白得透青,他能硬挺到這時候,也算了得。
“真抹不掉嗎?”石雲秋低笑了聲,略頓,幽幽又道:“玉鐸元,我知道你的秘密。”
男性面龐一沉,汗珠沿額角滑落,當“玉鐸元”三字連名帶姓從她嘴中吐出時,他聽得出她有多認真。
那個藏在最底處的、不能告人的秘密……她知曉?!
“還不動手嗎?”石雲秋下意識握住銀葉墜,銳角把她掌心刺疼了,可她沒放,偏要這麼疼著,也弄不明白究竟固執個啥兒勁?
見眼前男人潤紅褪盡的唇瓣抿成死死一道,同她較量著誰最固執似的,一把火夾雜著說不出的滋味,在她胸中燒得更狂。
她外表不怒反笑了。
“好,你好樣兒的,都把自個兒的香皮囊允給我,早就是我的人了,竟問也沒問,便自作主張拿著我的東西去替別人擋刀、擋劍,拿肉身當盾牌,玉鐸元,你當真好不要臉!”
灼氣仿彿滲在每個字眼裡,愈說,她喉中愈熱,心頭火愈熾,那股莫名其妙的熱氣鑽進鼻腔、眼窩,漫入膚底,熱麻熱麻的,不僅讓她臉容發燙,還可恨地薰染她的眼。
心魂一顫,她受到驚嚇般瞠圓鳳瞳,不敢置信那即要衝出眸眶的熱流。
混帳!莫名其妙!
這算什麼……算什麼啊?!
暗自握緊拳頭,費了好大氣力才寧住心神,她吞嚥著堵在喉間的無形塊壘,直勾勾地瞪住他,又道:“既是屬我,我就要你這副身軀完好無傷,這點對閣下而言易如反掌吧?別壞了對我的承諾。”
“……我不懂你說什麼……”玉鐸元沉沉呼息,半斂眉眼。
“你夠膽就給本姑娘暈過去了事!”撂下話,她霍地立起,筆直走向倒在草料堆裡的玉澄佛。
“你想如何?石雲秋,你住手——”他不得不再次繃起神智,那姑娘深知打蛇打七寸的要領,很明白該如何對付他。
凜著臉,他看見她粗魯地扳起玉澄佛的下巴,以銀葉墜的銳鋒對準男人咽喉。
“我也不願走到這田地,但你偏不按我的話做,是逼得我動手了。”把玉家“佛公子”一併帶來,就為對付他。
“你不會這麼做……”僵硬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