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冰寒之氣,彷彿整個人都被包裹在無法穿透的堅冰之中一樣。
那天阿七回來之後便立刻到了藺白的跟前向他報告,將藺白吩咐過的事調查好再一一告知他聽。
藺白背對著阿七,站在牆邊靜靜地聽著,沒有一句回應,好像是在想著他自己的事情,絲毫沒將阿七的話聽進去。
“所以……現在你查了這麼多,你還是不知道去找玉琮的人是誰麼?”不過等到阿七說完,藺白的問話卻表明他並未走神。
“阿七求令主責罰。”阿七跪在地上將腦袋埋下,藺白卻笑了笑,沒有順著阿七的話說下去。
“一直以來,我是對你太壞了……”藺白突兀地說起另一個話題,阿七跪在地上不敢看藺白,卻像是突然被他戳中了一般,心口一緊再說不出話來。
“以前總是你一犯錯就打罵你,總是讓你去做一些危險又艱難的事情,可是不管交託給你的任務再難,你都能替我辦好,我打你罵你你也從無怨言,甚至最後我任性讓你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你也順著我的意思,只要我說了,你就去做……”
藺白就像懺悔一般,對阿七說了一堆東西,在這之前藺白從未和阿七有過什麼交心之舉,二人除了交託任務和命令之外,再未說過其他,此時藺白卻毫無來由地說起這些話,直讓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的阿七又是害怕又是緊張卻又有一些隱約的期待。
只是藺白是她主人,那樣的事情她從來不敢多想。
藺白卻慢慢踱步走近她面前,阿七不敢抬頭,只看見藺白的腳慢慢走到她眼前,藺白腳上所傳的那雙鞋子其實並非阿七照他吩咐去寧記鞋鋪買的,而是她偷偷私下裡一針一線縫製出的,阿七不敢抬頭,卻感覺到藺白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強烈的壓迫感幾乎令她難以呼吸。
“其實一直以來你在想什麼,我心裡都明白……你做的那些事,我也都知道……”卻不料藺白的話竟是如此直接而殘忍地將她揭穿,終於掐滅了她心中留有的最後一絲期盼。如果藺白不知道,她還能自欺欺人地想象她的主人發現這一切之後會是怎樣,殘酷的卻是,他是自始至終都明白她心中心思。
“前些日聽見坊間傳聞說貪狼破軍七煞三星聚合,天下大局就要改變,只怕過不了多久大津或者大厲就得有一國將要易主。”阿七想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向藺白報告,可是心中疼痛卻讓她難以忍受。阿七低著頭,藺白看不見她的表情,卻看見她忍耐不住滴落在他鞋子上的那一滴淚水。
聽完阿七所言,藺白沒有回應一句話,阿七緊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心口撕裂至痛卻無法停止。可是就像幻夢般,藺白纖長指尖卻觸碰到她的臉上,然後順著指尖的力氣,她慢慢抬起頭來,迎上藺白一個平靜的冰冷的不帶任何熱情的親吻。一瞬間,阿七的生命彷彿已被一道魔咒定住,永遠停在那一刻,可是短暫的親吻之後,藺白放開了她,還是以往那副沒有任何感情的神色,好像他剛才所做不代表任何意義,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怎麼會這麼像她……”藺白久久地看著阿七,好像遺忘了阿七為何會像梅霜月的理由似的,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藺白的眼中有難以掩藏的悲哀之色,化作風化作雪化作冰化作雨,卻始終縈繞著瀰漫著封凍著將這個人禁錮在原地,無法前行亦無法後退。
藺白卻忽然笑了起來,淺淺笑容一如許多年前阿七看見過他在梅霜月面前露出的那樣愉快,藺白伸出手替阿七整理頭髮,動作一如許多年前阿七在角落處見到他替梅霜月整理頭髮時一般溫柔。
“明明離我離得這樣近,我為什麼卻一直不敢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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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玉琮遇刺一事,赫燕霞和穆紫杉去找桑鳳鳳的行程也因之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