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深入骨髓,才會讓這疼痛變得蝕骨難忍。也或許,就像當日那個神秘女子所說,愛之越深痛之越切,那深入骨髓的也許並非那蝕骨的劇毒,卻是劇毒般猛烈的情絲。
見穆紫杉神情有異,赫燕霞擔憂地拉住她,將她抱在懷裡。穆紫杉的額前冒出細密的冷汗,赫燕霞伸手一探,卻只摸得一手冰涼。赫燕霞緊張地讓人快去叫大夫,卻被穆紫杉一把拉住。
“只怕是以前中的寒毒發作,我修養兩日便沒什麼大礙了……”穆紫杉知道再用傷寒之類的藉口也無法應付,只得隨口胡謅一個莫名的寒毒。
“你何時中了寒毒卻不跟我說?!!你就絲毫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了是不是?!都這幅樣子了還不看大夫?”赫燕霞因為擔憂穆紫杉,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穆紫杉只得強撐出一個笑容安慰她。
這時屋外卻有人通報,裂巖令主有要事通報,赫燕霞剛說讓她等會,馬婆婆已經自己走了進來。
“宮主,老身近日查到……”馬婆婆踏入房門,只見赫燕霞抱著穆紫杉一臉緊張,想說的話便卡在了喉嚨裡。
“穆姑娘這是怎麼了?”馬婆婆走到二人身邊,見穆紫杉一臉慘白,馬婆婆也不等二人有回應,已經自顧自搭上了穆紫杉的手腕。
“老身粗通醫術,倒還能為穆姑娘診個脈……”馬婆婆剛摸了一會,臉色馬上就變了。可是正想說什麼,穆紫杉卻偷偷拉住馬婆婆的衣袖,馬婆婆看了她一眼,穆紫杉緊咬嘴唇,一臉懇求,馬婆婆猶豫片刻又放開穆紫杉的手腕,伸手探向她脖頸處,只是越診這臉色卻越壞。
等待片刻,赫燕霞終於忍不住,“馬婆婆,木頭這究竟是怎樣了?你倒是說一句啊?”
馬婆婆看著赫燕霞,餘光卻瞟到赫燕霞背後微微搖頭的穆紫杉,猶豫片刻後,像是做了決定似的,突然嘆了一口氣說了起來。
“穆姑娘體內這寒毒著實厲害,不過若要想醫好她卻也不難。”
“那你方才為何那種臉色?”馬婆婆方才神色有異全然落入她眼裡,赫燕霞剛也跟著她被嚇得心驚肉跳。
“那……那只是因為……”馬婆婆又看了一眼穆紫杉,繼續把謊話說下去,“只是因為她這寒毒太厲害,恐怕免不了有一陣子得把人參鹿茸這些名貴之物當飯吃,老身從來又是個愛財之人,想到這今後的花銷免不了就有些……”
赫燕霞聽了卻放下心來,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不就是些人參鹿茸罷了,我還當是多了不得的東西……”
馬婆婆找來一張紙,思慮片刻之後開出一道方子,赫燕霞這才想起剛才下屬通傳馬婆婆有要事相報,便問她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得讓她這個令主親自趕來。
“只不過我看眼下,什麼要事在宮主心裡也比不上穆姑娘吧……”馬婆婆卻笑著將赫燕霞的詢問應付過去,“老身先去囑咐下人如何煎藥,我開的這方子可是麻煩得很,要是哪道工序錯了,指不定就得害得穆姑娘傷勢更重……”
馬婆婆說完與赫燕霞招呼一聲就拿著方子出去,赫燕霞也不攔著她,只與穆紫杉繼續溫存相偎。方才她把心思全都放在穆紫杉身上,只是待她稍稍冷靜下來,她才想到馬婆婆的異樣。
馬婆婆從來都清楚自己有什麼事從不會避著穆紫杉,可是今天她本有要事相告,卻藉著藥方之事避開穆紫杉,卻不知她要通報的事情會否與穆紫杉有關。
想到種種可能,赫燕霞將懷中的穆紫又杉摟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