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不用驚動祈言。

鳳歌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思才直奔誅仙台的，她曾經跳過誅仙台，當時年輕氣盛，一心想離開這個到處是相親的地方，所以聽信了祈言神君的鬼話，跳下誅仙台。

可是，現在想想，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不是嗎？

只要從這裡跳下去，就離開了九重天，離開了祈言的束縛，她就可以去……

鳳歌及時停住思路，懷裡的雪靈芝雪蓮似乎愈發冰冷了。

她必須加快速度，趕在雪靈芝雪蓮失效之前離開！

這樣想著，鳳歌抬腳就要跳下去。

“小鳳兒！”

是青鸞。

難道他們發現了嗎？所以趕來阻止她了嗎？

鳳歌回頭，最先看見那個藍衣飄飄的神君，他挺拔的身姿立在那裡，目光卻和鳳歌的目光想接，眼眸深處似乎有些失落有些悲傷。

祈言，你不知道鳳歌很慫的嗎？你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她就無法離開了嗎？

“小鳳兒，”青鸞上前阻止，“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跟我們說，我們可以幫你的！”

鳳歌咬了咬唇，斷然拒絕道：“放我走，就是幫我！”

“小鳳兒，你是不是受傷了？若傾和雀舌都在這裡，你留下來，讓他們給你看看，再配合著雪靈芝和雪蓮治病，好不好？”青鸞繼續說道。

鳳歌搖頭，“不用。”

“小鳳兒……”青鸞有些無力，鳳歌現在似乎鐵了心要走。

“祈言，”鳳歌開口叫他，“你一直都知道我的目的嗎？”

祈言眸色淡了淡，回道：“不是，從你針對寧兒開始，我留了心。”

“哈？”鳳歌有些好笑，“所以說，你不信任我咯！”

祈言抿著唇，目光定在鳳歌假笑的臉上，也不知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你不信任我，所以懷疑我，所以讓雀舌給我把脈，所以就算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你監視著！”鳳歌的話說的很悲愴，有些可憐，還有些自嘲的意味兒。

“祈言，”鳳歌目光逐漸冰冷下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我會傷心？”

當然想過，可是鳳歌的異常太過於明顯，讓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所以才暗中監視她！

可就是這樣，鳳歌還是會傷心。

“歌兒，”祈言開口，“我知道我做的某些事你不喜歡，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何這麼做？”

“……”鳳歌不語。

“我對你起疑，從再見你第一面就開始了。後來你的刁鑽刻薄，你的心思手段，都讓我震驚！我記得我的歌兒是一個善良的人，就算再討厭一個人，也不會說出惡毒的話中傷她！”頓了頓，祈言開口道，“現在，我可以準確的問一句了，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

祈言堅信，這個人不是鳳歌！

兩百年時間，還不夠去改變一個人，更不夠將一個人心中藏了數萬年的感情磨滅！

所以，祈言知道，這個人不是鳳歌！不是他的歌兒！

聽到祈言這樣問，鳳歌輕輕笑了，她微微垂首，掩嘴輕笑的樣子和鳳歌別無二致。就連笑聲，都那樣空靈動聽，是鳳歌特有的音質。

“祈言，我是誰？我不就是梧桐林鳳歌麼？愛你愛了三萬年的鳳歌呀！”

祈言緊抿著唇不說話，而青鸞有些疑惑了，她剛剛的動作，姿勢，表情都和鳳歌一模一樣！

可是，她到底是不是小鳳兒？！

“你是鳳歌嗎？”雀舌突然開口，嘴角還噙著笑，“那為何只剩下一魂一魄？為何還壓制不住那僅有的一魂一魄？”

鳳歌收起笑容，靜默。

“據我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