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君澤看歲歲滿臉認真的模樣,眉頭卻皺了起來。
也就是現在赫連君澤才猛然間意識到,他在對這個孩子的教育上,似乎存在著一定的問題。
歲歲好像……
長歪了?
“我沒有殺人。”
赫連君澤低頭跟歲歲強調,歲歲敷衍無比的點了點腦袋。
“嗯嗯嗯。”
“我真的沒有去殺人。”
“知道啦知道啦。”
看歲歲這副模樣,讓赫連君澤忍不住懷疑他根本沒有注意聽自己在說些什麼,莫名有種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
等晚上鑽到了被窩裡休息,喝了幾杯濃茶的歲歲實在是睡不著,滾來滾去最後又滾到了爹
爹的懷裡,壓低聲音問道:
“爹爹,泥有沒有,誅九族哇?殺乾淨了木有?”
赫連君澤無奈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歲歲滿是八卦的好奇眼神,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再次強調道:
“我沒有殺人。”
“嗯嗯嗯,泥跟睡睡說,睡睡不告輸別銀。”
就係統今天跟歲歲透露的事情,讓歲歲越想就越是忍不住覺得有道理。
萬一爹爹哪次沒有殺乾淨的話,人家孩子長大了過來尋仇怎麼辦呢,歲歲實在是忍不住替爹爹操心。
一看歲歲現在的模樣就知道他是肯定不想睡覺的,赫連君澤索性就起身穿好衣服,又拿了一件披風把歲歲裹在裡面,抱著他去了書房。
竹傾雖然不理解殿下這個時候起身是為了什麼,但還是將書房的蠟燭點亮。
昨天被斬首示眾的那個官員,是在先帝登基後的第十一年貪汙了朝廷撥下去的賑災款。
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十幾年,那個官員甚至打算在今年告老還鄉。
本以為當初做的事情會藏住一輩子,誰能想到居然會被攝政王翻出來。
跟著周夫子學了這麼長時間,歲歲認識了不少的字,就算是有些他不認識的,連蒙帶猜也能知道一個大概。
“看明白了麼?我從來不殺真正無辜之人。”
哪怕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赫連君澤卻執意一定要讓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付出代價。
“昂。”
因為自己錯怪了爹爹,所以歲歲現在看起來簡直不是一般的心虛。
伸出手揪住爹爹的衣服,對著爹爹蹭了蹭,小聲嘟囔道:
“窩,怕他們來尋仇哇!”
在歲歲眼裡,再也沒有什麼能比自己爹爹的安全更加重要。
赫連君澤當然能感受到歲歲對自己的關心,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反思是不是自己沒有給歲歲做出一個正面的表率,才會讓他小小年紀滿腦子裡就都是這些事情。
那濃茶的效果確實不錯,歲歲壓根兒就沒有任何的睡意。
在把手上的這一份奏摺看完後,歲歲將奏摺放到了一遍,拿起旁邊的奏摺就也看了起來。
這一個奏摺上是說有個官員貪汙了軍餉,歲歲小臉上冒出了幾分嫌棄,將奏摺丟到一邊小聲嘟囔道:
“殺了,這個殺了!”
隨手又拿起另外一本,是一個官員為了升官,用手段陷害他的競爭對手。
“殺了,這個也殺了。”
接連拿起好幾本奏摺,歲歲小臉越皺越緊,最後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朵菊花,氣的扭頭就將腦袋埋到爹爹的懷裡,氣呼呼的嘟囔道:
“把他們,全都殺了哇!!!”
赫連君澤桌子上面本身放著的就都是官員們的罪證,基本上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乾淨的,可其中有些人完全罪不至死。
看歲歲暴躁無比想把他們全都殺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