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就是從南京而來的懷德。
聽完眾人的議論,朱平安擺擺手,“這些不過是疥癬之疾。不足為慮,鄭森離開了福建,鄭氏一門便註定要凋零下去,就算他召集再多的人手,沒有財力的支援,照樣是無根之水,難成大事!”
朱平安指指桌子上擺著的輿圖,“遼東戰事已畢,剩下掃尾的事情便由李定國去處理。朝鮮、蒙古中不乏野心勃勃之輩,具體該如何操作,大可以和軍情處聯絡。八旗戰敗,咱們俘獲的滿洲子弟中,還有一些是可以用的,例如索額圖、冷僧機、班布林善等人,像是這些人便交給肖元騰,洗腦的功夫沒有人比得上你,要讓這些人徹底的融入咱們之中,至此之後再無八旗的一點痕跡,由他們帶動整個遼東的女真各部,將來都要成為我大明軍中的一員。還有噶裡、德吉哈那些人,不妨多給些好處,以後治理遼東都是可以派上用場的!”
李定國和肖元騰躬身答應下來。
朱平安站起身,用手掌重重的拍了拍輿圖上四川的位置,“洪承疇、李國翰、巴顏還擁兵十餘萬,就盤踞在蜀中,對於他的處置,我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頭緒,你們有什麼好的法子?”
“我軍剛剛平定江南,各部兵馬急需休整整編,況且蜀道艱難,這個時候如果急於進兵,恐怕會……!”李定國說道。
兩個月之前,張獻忠在洪承疇和大明義興朝四川總兵曾英、川陝巡撫樊一蘅、雲貴總督王應熊三人組成的聯軍夾擊之下,已經再難重現往日的神勇,兩月之中,五戰五敗,只能退守成都。要不是清軍和明軍又展開混戰,恐怕此時張獻忠已經覆亡多時了。
朱平安看了李定國一眼,李定國連忙低下頭去,他的心思被朱平安看得一清二楚。李定國與張獻忠畢竟有一段父子之情,當年在大西軍中,張獻忠對於四個義子,最為喜愛的也正是李定國。李定國留在山東之後,張獻忠還曾派人四處打探他的下落,只是後來,李定國名震天下之時,張獻忠卻再也沒有了動作。顯然也是並不想因為彼此之間的立場,讓李定國在其中兩面為難。
而李定國也念及這段情分,並沒有留在關內作戰,而是直接到了遼東與清軍角逐,這些年來,始終小心翼翼的避免和張獻忠有什麼交集。這一切,朱平安都心知肚明。
李定國剛剛那番話只是下意識的說了出來,從內心來講,如今天下大勢已定,他實在不願意看著自己的義父身陷絕境之中。
“殿下恕罪!”李定國徑直跪在了朱平安的面前,還沒說話,雙目已經微紅。
朱平安俯身下去將其攙扶起來,同時將一份密報遞到他的眼前,“這是剛剛才收到的訊息,雖然還未證實,但應該錯不了!”
李定國一愣,隨即用顫抖的雙手接過那封密報,上面的蠅頭小字不多,但反映出來的內容卻是讓他五雷轟頂。
“九月十七,西軍張逆獻忠率大軍北上,於西充鳳凰山迎擊洪承疇所部,戰事正酣之時,為清軍暗箭所傷,是夜卒于軍中,西軍退至成都據守,以孫可望、艾能奇、劉文秀執掌兵權。”
“義父!”李定國頓時淚如雨下,哽咽難言。
“雲貴總督王應熊也有書信送到南京,雖然沒有確定張獻忠的事情,但卻言及,張獻忠在率軍北上之際,卻是已經和他暗地裡透過一次訊息,隱約表達出想要再度歸順朝廷的意願。他也清楚自己知道這麼多年以來,於江山社稷和百姓的傷害,再次投靠朝廷未必會得善終。因此此次北征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臨行前,他盡殺妻妾子女,還曾經對你義兄孫可望說起:‘我亦一英雄,不可留幼子為人所擒。明朝三百年正統,未必遽絕,亦天意也。我死,爾急歸明,毋為不義!’”
張獻忠的這一番話和朱平安所說,無一不揭示著如今四川的大西軍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