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繼而緩緩的點點頭,“大人所言甚是。朝廷養兵千日,為的便是這一時。大人忠義。朱某感佩!”
朱聿鍵看向朱平安,“大郎,你也放寬心,曾氏只是一時情急,才錯將你當做謀害孩兒的兇手,如今兇手已經自盡,她亦知道是錯怪了你,只是礙於面子,不便出來罷了。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朱平安拱手作揖,“平安不敢!”
朱聿鍵卻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感嘆道:“吾兒終於長大成人了!”
此話一出,路振飛和段喜年都是一愣,這還是朱聿鍵第一次在人前承認朱平安的身份。
朱聿鍵拉起朱平安的右手,將其輕輕交到路振飛的手上。“見白先生,犬子便交託於你了,望你多加照看!”
從驚愕中恢復過來的路振飛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王爺放心,斷不會讓他出了差錯!”
朱聿鍵這才欣慰的笑起來,“諸位都不是外人。就不要再打啞謎了。平安的事情,應該是喜年告知段大人的吧?”
段喜年老臉一紅,徑直跪在朱聿鍵身前。“喜年請王爺責罰!”
朱聿鍵雙手攙扶,“責罰什麼。要不是你,吾這一脈能有如今的光景嗎?平安得你照拂。總算長大成人,吾感謝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責罰!”
朱聿鍵感嘆道:“吾今生所求不多,但求上報君王,下護黎庶。只是被奸人所害,如今只落得一個囚禁高牆的下場。幸好吾兒已然長大,得以代替吾報效朝廷社稷,此次入京勤王,必要勉力殺敵,以報朝廷!”
朱平安點頭稱是。雙眼禁不住有些溼潤,雖然和朱聿鍵相處不多,也是知道今日才切身感受到父子之間的一絲溫情,但卻讓朱平安一下子回憶起前世的種種,幾欲落淚。
路振飛不是那種拘泥不化的書生,自然對朱聿鍵的話語沒有什麼異議。
倒是朱聿鍵,由此猛然間想起了一樁舊事,不禁臉現怒氣。“吾聽聞去年時,那陳子壯曾經途徑中都,路大人和平安你還曾和他見面是嗎?”
路振飛和朱平安詫異的點點頭。
“這個腐儒,留之無用,只有荼害朝廷,被下詔獄真真是報應啊!”朱聿鍵怒髮衝冠,顯然還是對當年的往事耿耿於懷。“難道我宗室子弟,便沒有良善之輩嗎?如今他竟然還有臉面欺世盜名,開設書院!”
朱平安此時才明白朱聿鍵是為何發怒。那還是崇禎五年時的一段積怨。當時崇禎帝急於網羅賢才,於是下詔援引祖訓:“郡王子孫之中,有文武之才,可以擔大任者,經過朝廷考核檢驗,可以授以官職,升遷如常例。”
此令一出,竟然招致文官的集體反彈。尤其是陳子壯為此上疏,提出三條“未必然”的理由和五條“不可行”的道理,語詞激切。他認為:“宗秩改授,適開僥癰之門。隳藩規,溷銓政。”
崇禎帝看後震怒不已,以其“沮詔間親”的理由,將其革職,授以廷杖,並下詔獄。
之後幸得眾文武和皇太后求情,才倖免一死。
究其原因,當時還是唐王的朱聿鍵所呈上的彈劾陳子壯的奏章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朱平安沒想到,朱聿鍵居然到如今還這樣切齒痛恨陳子壯,想想陳子壯暗中供給給自己的生鐵,朱平安沒來由的一陣惡寒,如果讓那個老傢伙知道自己是朱聿鍵的兒子,那結果可就熱鬧了!
好不容易勸住了朱聿鍵,路振飛、朱平安和段喜年等三人這才從禁垣高牆中離開。
時至午時,遠處城牆上的大纛隨風飄揚,烈火一般紅豔的“明”字鮮活無比,蛟龍一樣蜿蜒而上,竟是要飛上九天一般。
路振飛倒背雙手,看了良久。猛然間開口,“朱平安聽令!”
“在!”
“朝廷詔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