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們死死的盯著明軍佔據的小山樑,以戰馬的速度來說,眨眼間便可賓士到左近。一個衝鋒,面前的明軍步卒便將不復存在。同伴的鮮血和陣亡。也徹底的激起了騎兵們的憤怒,馬刀、鐵蒺藜、鐵叉,五花八門的兵器高高舉起,此刻只想用鋒利的兵刃來奪去明軍士卒的生命。
此刻,雙方計程車卒已經能完整清晰的看到對方的面孔,明軍的沉靜和騎兵的瘋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原本圓帳中頭戴黑色八瓣鐵盔的明軍步卒。不慌不忙的將偏偏鑲嵌著密密麻麻彈丸的厚布小心翼翼的塞進那粗大鐵管後的彈倉之內,其中的一人已經蹲坐在其後,雙手握住兩根瞄準用的手柄,另外一人則蹲在右側,手掌緊緊的握住搖柄。慢慢加速的開始搖動。
少頃片刻之後,粗大的鐵管開始猛烈的抖動,主掌瞄準方向計程車卒都是膀大腰圓,雙臂的衣衫高高隆起,顯出臂膀上強健的腱子肉,顯然還耗費不少的力氣材才能使掌中的大傢伙乖乖的聽從擺佈。
就在鐵管恢復了平靜之後,槍口處猛然間迸射出火焰,陣陣有節奏的突擊聲不絕於耳。隨之而來,猛攻而來的清軍騎兵隊伍中卻是出現了一眾令人瞠目結舌的景象。
前仆後繼的騎兵就像是被狂風吹倒的草叢,在密集的彈雨中顯得孤立無援,毫無抵禦。海西騎兵和蒙古騎兵之中,也不乏降伏的部族,這些人無一例外的被清軍和蒙古貴族當做了死兵來使用。例如鄂倫春人、索倫人、赫哲人等都在此列。滿清八旗中更是招募了眾多這些部族的重甲步卒,以為攻城拔堅的先鋒。這些人說白了便是奴隸兵,沒有自由,不可逃跑,否則便是全族被誅的命運。
今日的衝鋒,特木爾也是做如是想,將所有的降人士卒都排在了前邊,以他們為肉盾,掩護海西女真、蒙古的銳兵接近明軍的陣營。可現在看來,卻是打錯了如意算盤,前邊的千餘降卒,在七八架明軍古怪武器的打擊下,眨眼間便損失殆盡,毫不停歇的彈雨直接潑灑向特木爾的陣營。
“長生天保佑,我他孃的就知道明軍肯定不會這麼兩把刷子!”特木爾腦海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朱平安麾下的明軍花樣百出,每一次見面都會給人一眾難以接受的新鮮感,但偏偏這種新鮮感是會要人命的!
特木爾毫不猶豫的放慢了戰馬的速度,周遭左右以機構只剩下接連起伏的悶哼,大多數人甚至連一聲絕望的慘叫都沒有發出,便一頭栽下馬來。
難以計數的彈丸不停的擊打在戰馬、人的身上,還有一些徑直在提地上開墾出一行行濺起的泥土,就像是死神的蹤跡跟蹤而來,誰在這條軌跡之內,便絕無逃生的可能。
明軍還有兩名士卒分在那鐵管的左右,手中、腳邊放著大大小小的牛皮水囊,射擊的間歇,便將清水傾倒在鐵管之上,鐵管也立刻蒸騰起一股水霧,可見上面的溫度有多麼的高。
明軍三列的火槍手,也在一刻不停的擊發,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清軍的輕騎也不是第一次上戰場的雛兒,發覺勢頭不對,在付出了三千多人的傷亡之後,便立刻向著左右兩翼散去,以便躲過明軍構築的強大火力網。
巴達禮看著戰場上發生的一幕,已經在控制不住心中的驚訝和恐懼,身子如同墮入寒冰極地,不住的顫抖,萬餘人的衝鋒佇列,還沒衝到明軍的陣前,便損失了三分之一,明軍究竟用的是什麼火器。
但此刻的巴達禮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問題,現下關鍵的是,如何擺脫明軍的糾纏,儘快撤出戰場。德爾格勒帶著五千殘軍在草河西岸抵禦曹變蛟的騎軍,究竟能夠撐多長的時間,誰也沒有把握。
好在四周的地勢廣袤,明軍人數太少,也無法控制整個戰場的所有地域,再加上都是步卒,移動速度緩慢,這便給清軍留下了撤退的機會。
“向東、向東!”巴達禮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