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正經起來,“倭國有位武將,文武兩兼,平生以‘愛’字為先,以大愛縱橫天下,我又何嘗不能為之呢?”
“又是你的杜撰?”
“確有記載!哈哈!”
木語菱白了朱平安一眼,心知他這是哄自己開心,將手掌伸到枕下,摸出一張紙條來。交到朱平安的手中,“這是父親前幾日託人送來的,說是為外孫所取的名字。父親還送來一封書信,信中言及,唐王一系不能見容於你,孩子的姓名便不必拘泥,這個名字你看著合適便用,覺得不妥便自去取來!”
朱平安不禁笑了起來。心頭的暖意油然而生。本來孩子的姓名便是一件頗為頭痛的事情,但岳父木嚴梓卻是輕而易舉將難題化解了。
展開紙條。三個字映入眼簾:“朱承佑”。
“這名字有兩個出處。一為《周易》,‘自天佑之,吉無不利’;一為《樂府詩集》中《郊廟歌辭?享孔子廟樂章?送神》一節,‘裡校覃福;胄筵承佑’。這第一個出處未免有些僭越,父親還是傾向於第二個。父親說,別無他意。只是希望這孩子平安喜樂、福澤綿長。”
“朱承佑!”朱平安咀嚼著這個名字。
“父親還說,當初你父唐王殿下贈你平安二字,其實是和這‘承佑’是一個道理……!”
“岳父大人考慮周詳,就定下這個名字吧!”朱平安感嘆道,“你現在說起來。恐怕還有別的用意吧?”
木語菱莞爾一笑,“孩子出世,唐王殿下也已經從高牆開釋,咱們是不是也應該給他老人家送個訊息呢?”
……
朱聿鍵最近的身體很不好,南陽失陷,唐王朱聿鏼以身殉國,唐王一系化為齏粉,到頭來卻只剩下他這個曾經的戴罪之身。一收到這個訊息,朱聿鍵當即口噴鮮血,一連數天都沒能從床上站起來,到了現在還是纏綿病榻,身子也不見大好。
鳳陽總督高光鬥、鎮守太監錢德富都曾親自前來探望,總兵段喜年更是每隔兩日便來府上探聽病情,但朱聿鍵卻總是以養病為名推脫不見。
曾氏也衣不解帶的在床前伺候,心裡卻是對丈夫的這種表現頗為奇怪和擔心。朱聿鏼勾結內官,屢次三番的謀害他們夫妻,現在因果報應,朱聿鍵卻是沒有半點的喜色,反倒是因為他的死不止一次落下眼淚,讓曾氏很難理解。
隨著一個人的到來,朱聿鍵的心情終於好了些,飲食、睡眠也趨於正常,這才讓曾氏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個人便是曾經到訪的鄭鴻逵。登州一事得到圓滿解決,鄭家對朱聿鍵感激不盡,鄭鴻逵更是再三致謝。因此,來鳳陽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鄭鴻逵為鄭家的事情在外奔走,時常往來於南京和福建之間,他和朱聿鍵的聯絡也因此密切了很多。
對於朱聿鍵的黯然神傷,鄭鴻逵卻是頗為理解。朱聿鍵是一門心思寄託於國事上的人,也屬於朱家皇族中的異類,這一點讓鄭鴻逵欽佩不已。朱聿鏼雖然百般陷害,但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唐王一脈”來。唐王府被闖賊屠戮一空,唐王一脈就此斷絕,沿享了兩百多年的親藩王族難道要就此不復存在嗎?可以說,朱聿鍵心傷的不是朱聿鏼的死,而是唐王一系的斷絕。
把握住了朱聿鍵思慮所在,勸慰才好因勢利導,鄭鴻逵不厭其煩的勸解,最終讓朱聿鍵走出了這一片陰霾。鄭家在內陸的訊息渠道也發揮了一定的作用,朱聿鏼雖然身死,唐王府也被焚燬,但唐藩一系卻還留下了種子,朱聿鍵是其中一個,另外,被朱聿鏼趕出王府,任其自生自滅的幼弟朱聿鐭也是一個。只要唐藩還有嫡系子孫在,將來便不愁沒有再起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鄭鴻逵還提出一點。鄭家在京師還有一些助力,既然朱聿鏼身死,而且唐藩還有子孫健在,那便可以向朝廷建議,重新恢復唐藩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