澐原坐在床邊,此時卻已不知不覺睡著了。二人的手交握在一處,五指相扣,手心相連,彼此的長髮恰密密纏在一起,白芷心中不由冒出八個字
結髮同心,現世安寧。
很快,滿京中便都聽聞慶國公夫人給慶國公新添了一位千金,只因這位千金洗三那日,慶國公府大擺筵席,廣邀賓客,幾乎沒將滿京的權貴都給請了來。
秦家那幾門顯貴的姻親自不必說,連宮中亦有賞賜頒下,道是嘉獎秦澐親民任事,鞠躬盡瘁,特賜秦家大姑娘金項圈一個,金手鐲金腳鐲各一對,另有內帑綵緞金銀若干。
這些東西於秦家來說自然不值一提,難得的是御賜之物,自然更顯出秦家的煊赫來。眾人都道:這位姐兒的福氣倒比兩個哥哥更大,聽說秦家上上下下也都偏疼她,真真是掌上明珠。
蓋因秦澐這一輩,他自己不必說,秦雪秦霜尚未生育,玉姝和明珠都生的是哥兒,眾人自然對這唯一的女孩兒更為稀罕。不出幾日,小小的嬰孩就長開了,面板白皙似玉,鼻樑秀挺,唇若櫻瓣,那一雙眼睛更是亮如晨星,與旁人不同。
秦澐見了,愈發愛如珍寶,因秦家下一輩的名字都從火,遂將女兒取名一個燦字,乃出自曹孟德詩句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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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燁兄弟倆也都是成日圍著燦姐兒打轉,滿嘴裡妹妹長妹妹短的,有好吃的要先想著妹妹,有好玩的也要先給妹妹使,眾奶孃丫頭不知說了多少次:
姐兒如今還小,只能吃奶,就是山珍海味靈芝人參也都還吃不著呢。
這些玩器如今也還用不著,哥兒們還是拿去自家頑罷。
誰知兩小卻道:現在不用,日後也還是要用的,我們先給妹妹留著,待妹妹想玩了,豈不是有多多的可任妹妹挑揀?
這般說著,還特特騰出一間耳房來專門給燦姐兒收拾東西,兩人但凡出門,每到一地,總要先把各樣新奇玩意兒搜刮一遍。
蕊娘得知,自是哭笑不得,她如今還在坐月子,每日不過隔門和孩子們說上幾句話,心中自是思念,因對秦澐道:
你也拘著他們些,女孩兒固然是要偏疼些的,可也不必如此。
秦澐卻道:我的女兒,自然是天底下的好東西都要給她,況家裡又不缺那幾個銀錢使。
說著便將自己如今已經在給燦姐兒攢嫁妝的事說了,還道:這是大事,當然要打小兒就開始準備的,我已經看好了幾處膏腴肥沃之地,待買下來了再蓋兩所莊子,等日後燦姐兒出了門子,這可是長久的出息。
蕊娘聽了不覺好笑,故意道:她連牙都還沒長齊,你就開始想她嫁人的事了,難道你就這麼想她離了這裡去旁人家中?
一句話提醒了秦澐,因想了想,認真地道:不如我們日後給燦姐兒招贅罷,或者讓女婿立下字據,必須要住在咱們家隔壁,每三日回門一次,否則不許娶燦姐兒。
白芷等人原在外間忙活著,忽然便聽珠簾後傳來一陣笑聲,蕊娘原溫柔嫻靜,平常連說話都不曾大聲,此時卻笑得花枝亂顫,連發鬢都散了。
秦澐見她一面笑,一面直嚷肚子疼,忙伸手替她輕輕揉著,無奈道:有這麼好笑?他知道自己的表現是有些傻,但是那兩個臭小子比他還傻!
或許是這個女兒得來不易,他總是想著多疼些,秦澐始終還記得那一日一夜的驚心動魄,不禁將蕊娘摟入懷中,低聲道:
你不知道,聽著你在產房裡扎掙的時候,我總忍不住想,若你若你去了,我會不會也捨下孩子們,跟著你一道
話未說完,蕊娘已握住他的嘴,嗔道:胡說什麼?日後你再這麼嘴上沒把門的,瞧我惱不惱你。
秦澐忙笑道:再不敢了,咱們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