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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親生骨肉

問你,七年前,有沒有強迫過一個十六歲的良家少女?!”

楊襄賠笑道:“我這人雖不成器,但也沒到這般髒心爛肺的地步。說句不要臉的話,那會子我要什麼女人不得,何必去招惹好人家的女孩兒?且還做出強迫此等下作之事,這是萬萬沒有的。”

……下作、髒心爛肺,不知為何,秦澐只覺這每一句指責都像在說自己,他一個眼神示意,觀硯又上前仔細盤問,但楊襄想了又想,只是否認,連稱沒有。

七年前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如今再要想起來,實屬不易,雖然秦澐一再寬慰自己世上絕無此等巧合,可還是無法剋制地去回憶那個“夢”,回憶那個被他逼迫凌辱的……

“……且慢,我倒是想起一事。”楊襄忽的一拍大腿,“當年有個姓林的潑皮無賴,叫什麼林方回的,非說我強姦了他婆娘。他說的那一回,就是元卿兄你被我灌醉那次,我若是做了怎會不認?我記得清清楚楚,實是沒有……”

楊襄之後又說了什麼,秦澐已聽不清了,雙耳之中彷彿嗡隆作響,此時他也終於想起了“夢”中那個少女的臉——

盈盈星目,唇若塗朱,尚有幾分稚嫩,嬌妍如同桃花,正是蕊娘。

“……大爺,雨越來越大了,家去罷。”觀硯打著傘站在一旁,見秦澐半邊衣裳都被淋溼,忍不住開口勸道。

秦澐一驚,恍若如夢初醒:“下雨了嗎……”他喃喃念道,“也好,回去罷……”

說罷徑直翻身上馬,全然不顧自己並未披蓑戴笠,那雨勢也已近瓢潑。觀硯大驚,想追上去,奈何他已一揮鞭,駿馬長嘶一聲,瞬間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原來那個人,是他。

那個姦汙了她,害她遭此大辱、受盡苦楚,被林方回藉此威脅逼迫了六年的人,是他。

林燁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可笑他之前還因為這個她和“旁人”生的孩子暗中吃了多少醋,可笑啊,何其可笑!

一時間,秦澐竟不知自己是喜是悲。

喜的是原來他二人早有緣分,且他在與林燁的日漸相處中也極喜歡這個孩子,如今竟是自己的骨血,如何不歡喜?

悲的卻是,從此之後,他又有何顏面去見蕊娘?

他是那個害她未婚先孕的罪魁禍首,他是那個逼迫凌辱她的陌生又可怕的男人。一個十六歲的少女,還未嫁人便大了肚子,又在夫婿的威脅和嘲諷中生下兩個父不詳的孩子,可想而知,她究竟要忍受多少侮辱,多少煎熬。

一想到其中一個孩子後來還夭折了,彼時蕊娘承受的,無疑是錐心刺骨之痛。

之後她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撫養孩子長大,為了掙錢,她日夜不休地做針線,做得十根手指頭上都是被針戳出來的窟窿。她給人漿洗過衣物,做過廚娘,還拋頭露面地到山上挖些野菜來賣……到最後實在走投無路,她只能賣身為奴。

而那時他秦澐在做什麼?!

他一無所知,在做他金尊玉貴、錦衣玉食的國公爺。

念頭一起,悔恨便如啃噬著他的螞蟻,讓他再也沒有了絲毫喜意。秦澐不記得自己那天是怎麼離開的,他渾渾噩噩地回家,在書房裡坐了一夜,恍惚又回到了蕊娘離開時,身體如在冰窟之中浸泡的寒冷。

其時已是盛夏,窗外那幾株梅花枝頭,自是不可能看到綻放的梅花。雖然秦澐後來懸賞千金,請一個能讓梅樹在此時開花之人,但人力如何扭轉天意?這無疑是痴人說夢。

……或許,這便是天意。

在他和她重新又親密起來之時,在他以為她心結已解,他們可以再次擁有未來之時,上天偏偏要惡意又殘忍地,讓他得知當年的真相。

如果那日他沒有被藥物控制失去理智,如果他在事後仔細回想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