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滿身疲憊……”
如此不消片刻,那床上,玉姝忍無可忍,霍然起身道:
“登徒子!你找你的側妃去罷!”
側妃?周景宵早已知道玉姝今日去過太后宮中,又聽下人們說她回來便神色鬱郁,此時心頭一動,忙拉住她胳膊道:
“什么側妃?是不是太后在你面前說了什么?”
玉姝原不欲理他,掙了幾下,卻掙不開他的手,當下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將白日在慈慶宮中發生的事說了。
周景宵一聽,頓時怒火中燒,平日與太后在朝上爭鬥也就罷了,沒想到今日竟還管到自己的家事上來了?
且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玉姝的主意,想到玉姝還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忙將她摟進懷裡:
“都是我不好,明日我便去將那兩家子打發了,還有太后……她的手,未免也太長了些!”
話到此處,聲音中不免透出幾抹森寒,玉姝想了想,道:“罷了,我知道他們也是白費功夫,若我連這點子信任都不給你,也不會嫁給你了,只是……”
只是如今她才不過有孕數月,就有人開始在這上頭打主意,若以後她病了,又有了身孕,甚或她老了……而似周景宵這般位高權重,永遠都會有拼了命想擠到他身邊的新鮮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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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玉姝便覺心中一陣悽婉,奈何這些話卻連周景宵都不能說,若說出來,也不過是她庸人自擾。
當下轉過顏色,笑道:“我卻是覺得奇怪,太后若想找你的麻煩,多的是法子,此番與其說是給你添堵,倒像是特特來為難我似的。”
其實很早之前她便覺得,太后似是對她十分不喜。雖說每次玉姝進宮請安時,太后都表現得滴水不漏,但暗地裡的言語機鋒從未停過,彷彿不膈應玉姝幾句便不痛快一般。
周景宵想了想,笑道:“一則或許是因我遷怒於你,二則……她怕是嫉妒你呢。”
玉姝橫了他一眼,道:“她是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有什么好值得她嫉妒的?”
誰知周景宵卻一本正經,抬手捧住玉姝小臉,正色道:
“你的才華,你的品貌,她想求也求不來,況且——你還有一個百裡挑一千里難尋的好夫君啊……”
玉姝此時方才反應過來他原來是變相誇自己,又是氣又是笑,在他腰間狠擰了一把:“油嘴滑舌!”
不過……聽周景宵這么一說,她也有些理解太后的心態了。
原來太后過去也曾與先帝琴瑟和鳴,奈何一個優柔寡斷,一個剛硬果決,一個不好權勢,一個卻野心勃勃。
先帝能做這個皇帝,全然是因為彼時武宗排行在前的幾個兒子都死在了奪嫡爭位的兵變之中,周景宵趁機聯合當時執掌羽林軍的奉恩公沈大友擁立先帝登位,如此一來,沈大友的女兒也就做了皇后。
起初成婚的那幾年,太后與先帝也是夫妻相得,漸漸地,因太后既要強,又性好弄權,為了些母儀天下賢惠大度的虛名將先帝越推越遠,二人間變得冷漠如冰。
後來周景宵更是被太后逼得遠走他鄉,先帝臨終之際特意將弟弟秘召回宮,瞞著太后將周景宵封為攝政王,足以見得對太后早已沒有絲毫信任。
恐怕太后不喜玉姝,正是因為玉姝擁有她永遠失去的東西,但自己既吃過苦走錯了路,又何必還要來加害旁人?
一時玉姝亦是心中唏噓,道:“說來說去,都是你們男人的錯。”
周景宵不以為忤,笑道:“好,都是我的錯,那不如娘子罰我……今晚好生服侍你?”
……
且說今日在朝上卻發生了一樁大事,奉恩公沈大友之子,也正是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教人給參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