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否定了這個辦法。
讓自己親自去,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去肯定不會去。
“那就只能提前做準備,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張雲說到這裡停頓下來,做了一個下切的手勢。
“要殺一個郡王,引來的風險是巨大的。”周別才感慨道。
但現在的周別才卻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中,他比誰都害怕李倓對他動手。
畢竟李倓殺了他的兒子,就算他向李倓表達了沒有任何異議,可他怎麼就能確定李倓對他放心了呢?
猜疑鏈上的每一個人,都缺乏安全感。
“派胡六郎去辦,他想來貪財如命,之前一直想要成為郎君的左膀右臂,現在給他一個機會。”
周別才猶豫了很久,才說道:“跟他說,事成之後一萬貫!”
“好,我這就去安排。”
下午的時候,張雲秘密見到了胡六郎。
胡六郎當即就擺出一副舔狗的模樣。
“新來的刺史。”張雲做了一個下切的手勢,“刺史衙門裡所有人全部……事成之後五千貫。”
“沒問題。”胡六郎露出了笑容,臉上的刀疤更加猙獰,“只要錢給到,我連自己父母都殺。”
張雲冷笑道:“這就是我器重你的原因,在這個世間,若沒有狠毒的手段,是不可能成為人上人的。”
“何時行動?”
“十日之內,召集人手,潛入吳縣!”
“好!”
二月初三,王忠嗣到了吳縣,抵達刺史衙門。
見到王忠嗣,李倓整個人都踏實了。
“王公,這一次辛苦你了。”李倓做了個叉手禮。
“江夏之亂已經平定,我得知郎君從長安回來,甚是震驚。”
“王公是認為我回不來了?”李倓大笑道。
王忠嗣也笑起來:“不瞞郎君說,我確實擔心郎君回不來了。”
顯然,王忠嗣的心情大好,之前的抑鬱一掃而光。
那個大氣、沉穩而有信心的王忠嗣正在慢慢回來。
“王公且放心,聖人是信任我的。”
王忠嗣卻也沒有追問這個問題,他知道李倓有自己的辦法,這一點他倒是真的佩服李倓。
“三千兵馬都帶來了嗎?”
“在城外駐紮,天黑之後,可以入城中,但我需要郎君說明現在的情況,以便安排。”
李倓便將眼下蘇州的情況說了一遍,王忠嗣說道:“八百人手進入城中即可,太多人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夜晚進城,無需披甲,潛伏城中,可隨時接應。”
“另外兩千多人,可在城外,以斷去賊人生路。”
“全憑王公安排便是。”
轉眼已經過去數日,二月初八這一天,武二郎跑來彙報道:“郎君,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近日衙門周圍多了許多生面孔。”
“這就對了,周別才還是忍不住要動手。”
李倓不怒反喜,他也沒有時間了,周別才儘快動手,他好有理由趕盡殺絕,把鹽產全部吞併。
若是周別才不動手,他也得找理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