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最後實在沒他力氣大,被迫抬起頭,眼睛仍是朝下,並不看他。
待看清她猶如浸在淚中的臉時,裴銘心尖刀割般的疼,神情柔軟地不成樣子。
從背後緊緊將人抱住,下巴抵在她脖頸處。
“我錯了,你別哭~”
他不說還好,一開口,柳依依眼淚流的更兇了。
這下給小公爺心疼壞了,一邊認錯,一邊給她擦眼淚。
好不容易人不哭了,柳依依仍舊不理他,直接躺下,接著睡。
小公爺現在這反應,柳依依就知道金主還沒厭了她。
至於這兩天為什麼對自己冷冷的,她現在還病著,不舒服,也不想問。
不管什麼事,等睡一覺病好點了,再說吧。
心中愁緒掃了大半,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裴銘替她掖好被子,坐在床沿,伸手撫摸著她的眉眼。
昨日聽到墨良說依依跟薛靈殊要五百兩銀子的時候,他心中沒來由地感到一陣不安。
自己也給過她首飾,他知道府中長輩也給過她不少賞銀。
這些都沒有什麼。
她若是開口跟自己要銀子,他也會給她。
可是她不但從未開口跟自己要過什麼東西,這次竟然跟外人要銀子。
屋五百兩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對依依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聽了墨良的稟報後,最先想到的不是她膽子大,而是她是不是心裡在盤算什麼。
她之前沒有主動跟自己開過一次口要什麼東西,是不是她擔心自己會起疑?
他瞬間有種她要脫離自己掌控的恐懼感。
作為權貴階級,他自幼就習慣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不允許事情超過自己的掌控。
依依現在是通房,他已經為她想好了以後在他後院的位置,但無論如何,她所有的一切,都會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她不經意間冒出來的小脾氣,他不覺得有什麼。
只是這次,他慌了。
他甚至在想,她要這五百兩銀子,是不是在給自己找後路?
他也有些生她的氣,覺得她跟自己隱瞞了什麼。
這種感覺很陌生,他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
正因不知如何面對,所以這兩日才不願與她多做溝通。
可現在見她這個樣子,心中自責不已。
昨夜她下床的時候,他是醒著的。
她開啟窗戶的時候,他很想將人弄回床上,可是心中有氣,便也沒動,之後便睡了過去。
今早看見她臉色有憔悴,當時只以為她沒夜裡睡好。
現在想來,應該是昨夜下床後就一直沒有再上床休息,這才受了涼。
裴銘心疼地盯著柳依依紅彤彤的面頰。
這小丫頭心思有些重,今後就算自己心裡再不痛快,也斷不可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次日,柳依依病情好轉,燒基本退了。
裴銘一整日沒有再出去,待在她身邊照顧她。
想起他先前把自己弄哭了,柳依依理都不想理他。
裴銘本還想問她,要人家五百兩銀子準備做什麼,現在也不問了。
而是非常自覺地主動承認錯誤,並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柳依依聽後,又驚又怕又無奈,不過面上卻不敢有任何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