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似有繁花似錦星星點點,卻半絲未見分明,只在眼前暈成墨染般散開,分不清任何。恍惚間,唇齒似乎得到解放,新鮮空氣頓時大片湧入。
“你還喜歡我麼?”
“……”什麼叫“還”?
“說話…”纏綿的間隙他微微離開了些,唇瓣卻依舊若即若離地貼著,沒有離去。半迷濛的眼睛睜開就看到池白浩眼裡濃墨似要潑灑出什麼似的。
身上的睡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逐漸凌亂,他的手…他的手竟然當著我的面大喇喇地放在他剛剛在浴室還不屑一顧的部位。
“……”此刻我要是天神無邪地問一句“說什麼?”,估計當場就會被他腰虐了!
“完全…完全不能呼吸……”
“……”
在這個重要的時刻,如果氣氛對頭,很容易直接進入狀況。可是,看著池白浩臉上青中帶黑卻依舊很辛苦地保持著他天然波瀾不驚的神色,我不禁暗暗後悔,這個時候,我是不是不該那麼多話,直接如那蓮花般羞澀的一低頭,效果難道就不會比這倒黴催的問話來得強麼?指不定周爽說的四項基本原則我都能直接給完成了呢!
在我捫心自問懊意無限的同時,池白浩黑著張臉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連帶著一起走掉的是我那播放得正high的本本兒。
“要走你走,把本子留下來!”我揪住他的襯衫衣角。結果換來他面無表情的一撇,“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洗洗睡吧!”
“你…什麼意思”怎麼又是洗洗睡吧?!上次在F市的那次,也是這句。他就那麼希望我睡覺麼?我睡覺對他有什麼好處?啐!真是莫名其妙!“本子還來啦!”
想著想著,手裡不禁一鬆。似乎察覺到我的動作,他若有深意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想不通?”
“……”
“等你想通再說。”
靠!看他跟拎磚頭似地把我的本子弄了出去,我心頭血在飛飆:要不要這麼自來熟啊?那明明就是我的本子!
沒有本子的日子一直很無聊。
前幾天一直是我窩在房間當地主,他龜在書房忙工作,倆人互不打擾,各幹各事,各找各樂,偶爾我能發揮一下病號優勢在這裡發號施令頤指氣使一下,滿足一下我小女人的虛榮心。
現在本子沒了,和當日那些被我拿出來顯擺的東西一齊被被鎖了起來,重見天日的日子遙遙不可期。
表面上我看起來很閒,但事實上,我很忙,忙著沒事找事幹。
“錢四寶,你一直貼在牆壁上作甚麼?手不痛了?!”
“我在學習做一幅優秀的壁畫!”
“我看你應該把自己掛到衣架上曬曬你的腦袋,看是不是長蟲了?”
“……”他是幽默感過頭了麼?=
“你在幹嘛?”他捂住臉,惡狠狠地放下筆,握住我戳在他臉上的手指,板臉看住我。
“我在扮演小兔子拔胡蘿蔔的遊戲!拔、拔、拔!”我在一旁躬腰繞來繞去,興趣大發,他白皙柔嫩的臉蛋戳起來好有彈性啊啊啊!!
他挑了挑眉,拇指輕輕劃過食指,“你這好像不是在拔蘿蔔啊?”唇角溫和勾起,“這分明就是在採花!”
“= =|”你這分明就是在調戲…
幾次沒事找事都被他一一破解,這深深打擊了作為一個幻想行動主義的尊嚴。所以,為了挽回面子,我決定英勇出擊。
現下,池白浩剛剛洗澡出來——我賊賊一笑
“你趴地上幹什麼?還不快給我起來!”
大概是見我沒反應,他才急了,急忙奔過來。聽到他急急跑來的腳步,我竊喜。
他翻過我趴在地上的身子,拍打道,“錢四寶,聽得到我說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