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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味。恰是他們的心情,潮溼得有些苦澀,又帶著重見的欣喜。海面上波瀾四起,似乎漲潮了,一輪又一輪的海浪拍打著沙灘。明月投影在深邃的海面上,似真非真,倒像是觸手可及。

終於,他打破了這凝結的氣氛,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她纖瘦的身軀。這一個擁抱,久違了。也許是海風有些溼潭,他不自覺地紅了眼眶。她在他的懷中,嗅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她想起來,這個味道是曾經她給他制的香。她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想伸出手回敬他的擁抱,但伸出的手卻始終沒有抱下去。

他好不容易才將她再次擁入懷中,這次,他不會再放她走。他在她耳邊,輕輕說道:“跟我回去吧。”

好這個字在她的嘴邊徘徊,這不是她一直期盼的嗎?她猶豫半晌,卻始終沒有將那個字說出口。她鬆開他的懷抱,低著頭,終於開口說話,卻不是他要的答案,“我還有事,我先回房了。”

她沒抬頭看他,匆匆跑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在她緊緊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她的淚從眼中滑落。為什麼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卻沒有勇氣說出那個字。為什麼明明是那麼的近,卻感覺一種無聲的距離將他們隔開。她躺在床上,用被子包裹住全身,像一隻蟬蛹,然後閉上眼又睜開眼。

那天,她一夜無眠。

他見她沒有回答,轉身回了房,可他擁抱的姿勢還停留在空中。他懷中還留著她的溫度,鼻尖還是她秀髮的香氣。他愣在原地,看著她房中的燭火許久都沒有亮起,才緩緩地離去。那天,他也一夜無眠。

接下來幾日,他都沒有來找她。他又像從未在她生命中出現一樣,沒有任何訊息。她整日魂不守舍,甚至懷疑那天的擁抱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個夢,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稱得上是美夢的夢。柳大嬸瞧出她的異樣,便讓她這幾日休息,不用做菜了。臨了,柳大嬸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道:“未央,有句話大嬸想告訴你:抓在手裡的才是真的幸福,珍惜眼前人。”

她似懂非懂地走回住處,坐在桌前發呆,腦中不自覺地回想起曾經的事。第一次在昂名山上見到他,他第一次吻她,那個聽他吹曲的夜晚,他在絃斷時給她的眼神,他送她香篆,他在月下和她合奏,他為了她的安全轉身離開,他帶她策馬奔騰,他在打完仗趕到醉雨谷給她的那個擁抱。

她想著想著不禁笑起來。她從衣袖中掏出那兩個香篆,一個“未”字,一個“央”字。這兩個香篆她一直隨身帶著,她看著香篆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形,卻轉瞬變成了程希的笑。她終於想起柳大嬸說的那句“抓在手裡的才是真的幸福”,恍然間明白了內心的一切。

她開啟門,想要跑到夏州城主那去見程希。她不知道程希還在不在夏州,可她知道自己一刻也等不了。她剛出門,卻和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一刻,那個熟悉的香味又竄入了她的鼻中。不用懷疑,這個香味只有一個人會有。

“你這慌慌張張的要去哪裡?”他帶著笑意問道。

她略帶著委屈,眼中一熱,說道:“我怕你走了。”

程希有些激動,緩緩地露出笑意,看著她道:“還沒帶上你,我怎麼可能走?”

她突然覺得心裡湧動著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似乎幸福就要從眼中流下。他擁她入懷, “傻瓜。”她淚留下來,卻又忍不住笑出來。她在他的懷中,感覺有什麼東西滴在她的頭上。她身體仍在他的懷中,卻用一隻手伸到了他的臉上,摸摸他溼潤的眼睛,說道:“發洪水了。”

接下來幾天,他們在夏州吹著海風,沿著海邊散步,講著彼此這五年來的經歷。十天之後,她向柳大嬸告別,依依不捨。然後她跟著程希坐上了駛向採育的馬車,離開了這片生活了五年的土地。此後,她再也沒有去過夏州。而從她和程希重聚那日開始